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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挺想念盈月做的餈粑。”
“明天到家就能吃到,媽媽已經準備好了。”
握著筷子的手一怔,她低著頭,有一會不說話。從沒想到,她有一個家會在四川的山林裡,那裡的人講的話她聽不懂,習俗也是她陌生的。
“奕陽……”她抬起頭,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明天,穿上你最美麗的衣服,為我化最漂亮的妝容,我來接你回家。”他拉過她的手貼到唇邊親吻著。
番外2…婚禮(下)
一早,表弟的女朋友把新的嫁衣、鞋子和首飾送進了葉楓的房間。昨晚長輩們睡得很早,一幫小輩們說是要幫葉楓舉行單身派對,在外面瘋到半夜才回來。葉楓覺著自己就合了一會眼。
簇新的紅緞子繡花棉靴,鞋面上是鴛鴦交頸;領口鑲著鬆軟的皮毛、大朵鮮豔花朵的絹絲質地的修身的棉襖、棉裙,綴滿玫瑰的發環,龍鳳呈祥的黃金鐲子、鑽石的耳釘。
葉楓揉揉眼睛,確定自己真的要出嫁了。
不是兩情相悅的同居,不是讓法律束縛的登記,是婚禮。
婚禮的神聖是在親朋好友的面,兩人立下永恆的誓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期待他們走得更遠、更久。
她站起身,天氣並不作美,天空是灰暗的,樹木在寒風中瑟瑟顫抖,新年的激情擋不住冬日的冰冷。
張曉風曾在《地毯的那一端》裡寫道:我喜歡選擇這個季節,好和你廝守一個長長的嚴冬。我們屋角里不是放著一個小火爐嗎?當寒流來時,我願其中常閃耀著炭火的紅光。我喜歡我們的日子從黯淡凜冽的季節開始,這樣,明年的春花才對我們具有更美的意義。
她的嘴角慢慢綻開一朵芬芳的花。
她想起在山上的那個雨夜,她站在農宿的屋簷下,抓住邊城的手,說:我要留在北京,我要嫁給你。
地終於嫁了,雖然不是邊城,但是幸福是一樣的。
夏奕陽的婚車是十點到的,他穿了一伴厚厚的長及到膝的灰色大衣,髮型沒有鏡頭前的穩重,被風颳得有點凌亂,簇新的西褲上,沾了一絲灰塵。公路不能直達夏家的小院,有一里多路必須步行。他說他是六點出發的。
他看到她時,俊眸倏地晶亮。不過十多個小時沒見,但今日意義是不同的。
蘇曉岑和葉一州在檸都賓館擺了十六桌,說祝酒詞時,葉一州眼眶紅了。
吃完飯,下午,葉家和蘇家的親戚就坐包機回青臺了。
蘇曉岑想到把葉楓丟在這人跡稀疏的山林,覺得自己象個狠心的後媽,很沒形像的抱著葉楓放聲痛哭。
“媽,我和奕陽從海南迴青臺時,你去機場接我們好不好?”葉楓乖巧地替她拭淚。夏奕陽說山裡面實在太冷了,兩人只呆三天,然後去海南度蜜月。
“每天都要給媽媽打兩通電話,至少。”蘇曉岑抽泣著。
葉楓重重點頭。
煙花、禮鞭在安嶽縣城的上空一遍遍迴盪、綻放,葉一州牽著葉楓的手放進夏奕陽的掌心,禮花象雪片一樣落下,四周響起掌聲和笑聲。
“爸爸、媽媽,我們會好好的。”夏奕陽鄭重地承諾。
他擁抱葉一州和蘇曉岑,與所有的親戚寒喧,親吻每一個孩子的臉腮。當他的視線最後落到葉楓身上時,那種熱度瞬間溫暖了四周。
葉楓還是覺得冷,不住地搓手、搓臉,腳凍得象塊冰似的。
山路非常顛簸,她被彈得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夏奕陽只得不顧伴郎們的取笑,將她抱在懷中。山裡天氣黑得早,走了不到幾十裡,本來就淺淺的日頭就不見了,往上一看,黑壓壓的大山,車象山中的一塊移動的岩石。
“你以前上學都是這樣走的嗎?”葉楓問道。
夏奕陽笑而不答。
“說呀!”葉楓推他。
“山裡通汽車是最近幾年的事,以前有時是騎腳踏車,有時搭人家摩托車,有時步行。”
她聽得心一緊。
盈月和老公在村頭都快站成兩棵歪脖子村了,終於看到汽車雪亮的光束,盈月歡喜地忙跑過去,讓老公著人準備放爆竹。
“嫂子,路上還好嗎?”
葉楓哆嗦地扶正花環,點點頭。她不好意思說她嚴重懷疑她渾身的骨頭都被顛得散了架,以至於她走路時腳步有點怪怪的。
所謂村子並不是一家挨著一家,又沒路燈,深一腳淺一腳,走好一會才看到一盞燈火。倒是空氣清新得很,鼻息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