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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省得我總拿涼蘇娜和樂小鈺作藉口不回家。

“謝謝。”我扭過頭，對他說。

花景延的表情有些愣怔。

他沒想到我會誠心誠意地感謝他。

“每個人都會有一些夢想。或許在你的眼中，我爸媽的夢想有些可笑。但是看到他們的笑容和眼中的期盼，我不想破壞。”我說。

花景延再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我做菜。

“小鈺的提議是你策劃的？”

我看著鍋裡的菜，思緒抓/住了回憶中的一些細節。

樂小鈺事多，但她不會多事。不會平白無故地讓花景延來我家。

“是。”

花景延回答的也ting乾脆。

“為什麼？”我的呼吸輕了。

“我想了解你。”

花景延直直地看著我，未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和嵐曦若沒什麼。”

我握緊了鏟子，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的隱瞞或是狡辯。

“當時她的xiong針颳了我的衣服。所以……”

“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轉過身，拿出一個盤子，關上火，將菜盛在盤子裡，也結束了我們詭譎且曖/昧不明的對話。

做好四菜一湯，媽媽眉開眼笑地先從主臥出來。

直到吃飯的時候，爸爸才悶悶地從房間裡邁步出來，身上繞著一股濃重的煙味。

餐桌上，大家各懷著心事。

“小花，你吃。”媽媽熱情地夾了紅酒雞翅放入花景延的碗裡。

“謝謝媽媽。”花景延笨拙地用勺子給媽媽舀了一勺的宮保雞丁。

驀然，我感到有一隻腳踩上了我的腳背。

媽媽朝我使眼神。

“爸爸，吃魚。”我夾了一筷子魚放爸盛菜的盤子裡。

我的腳又被媽媽踩了踩。我明白她的意思。

可在花景延面前，我已經夠掉臉了。我怎麼好意思再厚臉皮地向他示好。

“行了。煩不煩。自個兒沒手腳。”爸爸忽然開口，語調陰陽怪氣。

然後，大家又悶頭吃飯。

沒一會兒，爸爸站了起來。

94　爸爸是全世界最英俊的男人

“幹嘛呢？”媽媽抬頭望著站起來的爸爸。

“吃好了。”爸爸說，手在兜裡mo索著煙。

“你們吃。吃。”經過花景延身邊的時候，爸爸訥訥說。

“他這個人就這樣，吃飯和喝水一樣快！小花，你慢慢吃。來，喝湯！”媽媽的眼角溫暖地皺了起來。

過一會兒，我和媽媽也吃完了，花景延碗裡的飯還有一大半。

這時，我才發現，花景延——竟然不會用筷子，而且是個左撇子。

怪不得他剛才右手用瓷勺的動作有些笨拙。

我翻箱倒櫃地找出一副銀質刀叉，這套精緻的餐具是蘇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一直擱著沒用。

媽媽陪著花景延吃。我去廚房收拾了。

隔著玻璃，我望見爸爸吸了很多煙，他在陽臺上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橘色的街燈描出他微微佝僂的背和髮鬢間的白髮。

爸爸很多年沒有這麼兇猛地吸菸了。

有一年，公司傳出裁員的訊息時，爸爸也有過這樣的焦慮與忐忑。

爸爸抬眸，望見我，揮手招我過去。

我知道他有事情和我談。

“爸，你少抽點。有高血壓呢！”我來到陽臺，溼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恩。”爸爸點點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爸，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我抬起頭問。

“哎，傻丫頭。”爸爸摁掉了菸蒂，拍拍手，充滿眼角的皺紋藏著父親的慈愛，“爸爸就是想你過來陪陪我。”

我哦了一聲，坐在了爸爸的身邊。

客廳裡，花景延不知道和媽媽在講什麼。

“噢，是嗎？”媽媽花枝亂顫地笑聲從客廳傳來。爸爸嫌煩地皺了皺眉頭。

“爸，我去給你泡杯茶吧。”我說。

“不用。”

爸爸拉我坐下。

“哈哈哈哈！”

客廳裡又爆發出一陣歡聲笑語。媽媽誇張地笑著。爸爸的眉頭攏更深了。

“爸。”我輕輕地低喚了一聲，用手撫平他眉間的皺痕，“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