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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彈了開去,我低頭不再說話,只輕輕回抱住他的腰身,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心裡滿滿的,漲漲的,太多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頭,此時縱有千言萬語,卻也不知從何說起,胸口惟覺窒悶不休。
“你有心事!”
心中一凜,抬頭看他,四目相對,他的一雙絕色眸瞳亮如辰星,深若寒潭,只一眼便望進了我心底。漓天頎素來思覺敏銳,犀利眼神轉眼便能洞悉人心。我知他在等我開口,開口問他在我心中一直揪結的一切。
“大哥‘‘‘‘‘‘他會沒事麼?”我艱難道,心中起伏不定,生怕聽到我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大哥?!”他挑眉,修眉斜飛入鬢,目中晶亮,語聲似是詫異。
“他是你的大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我這麼叫,難道錯了?”埋頭縮排他的懷中,語聲深幽,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細微感情,“穆勒擄我,想必你已知曉。大哥既然是因為我而身犯險境,你叫我如何能夠安心?”
漓天頎靜靜聽著,一句話也不說,長睫微垂,看不清眸中的神色。良久,我低嘆一聲,“如果有朝一日,你發現自己身邊最親的人背叛了你,你會怎樣?”
一片冰心在玉壺(4)
漓天頎抿唇不語,眼神深幽,眉目間竟是我從未曾見過的寂寥與無奈。這樣的他,身上仿若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直叫人看不真切。“我會查出那人究竟是誰,更不會讓大哥白白蒙冤!”
我抬頭驚起,失聲道,“你都知道?那麼皇上他‘‘‘‘‘‘”話音未落,忽覺胸口窒悶,眼前一黑,腦中竟是嗡嗡一片。
“清兒,你怎麼了?”漓天頎大驚,一把將我攬回懷裡,雙臂微微顫抖,已是急痛攻心。
我擰眉竭力鎮定,心中冰涼一片,勉強笑著開口,“沒事,你彆著急,只是方才起身起得猛了,有些頭暈‘‘‘‘‘‘”
腦中一幕一幕,猶如回顧史書。歷朝歷代赫赫皇權之下,父子成仇,兄弟鬩牆,箕豆相煎,累累在目。我們將來的路,或許血腥,或許殘酷,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此而已,我們別無選擇。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麼,我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別無選擇的境地,我絕不會讓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的事情發生,相信我!”
我點點頭,心中一慟,目中已有淚光閃爍,再開口時已然哽咽,“我信你,日後無論怎樣,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之後,因太子以養病為名避居東宮,不問政事,朝中事物日漸繁重,漓天頎一日比一日忙碌,時常晚歸。加上大婚以前新人不能見面,為了避嫌,他便將我送回汝南王府繼續調養身體,以便不久以後娶我過門。
轉眼已是月末,在汝南王府養傷的日子平淡如水,一天一天流過。身上的傷口早已經痊癒,甚至不曾留下一丁點兒的疤痕,荊遠的藥果然神奇有效。他來王府為我施針的日子裡,我們一老一少不分晝夜研究醫理,暢談岐黃,縱論天文地理,詩詞音律,儼然已經成了一對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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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府內後花園。
玉蘭樹下濃蔭馥郁,清風拂過,白色花朵紛繁娉嫋。潔如雪,白如玉,綽約如見姑射仙子,飄逸若著霓裳羽衣,撲鼻香氣燻人欲醉。入目只覺滿園白光耀眼,一片生機盎然。
荊遠與我面對面坐在樹下的圓石墩上對弈,光華圓潤的黑白棋子落在榧木棋盤上,發出鍾罄之聲,悅耳動聽。
“等等等等,怎麼又悔棋了,虧您還是師傅,真是為老不尊,再要這樣,以後再也不陪您下棋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較真,我悔你也可以悔,快下快下!”
“不行,落棋無悔,這可是您自己親口說的,這會子倒耍起賴來了,我不下了!”
“臭丫頭下還是不下?!”
“不下就是不下!”
霽雪原本靠在樹下打盹,此刻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們爺兒倆爭得面紅耳赤,笑得合不攏嘴。兩人正拌嘴間,忽聽身後傳來細碎紛沓的腳步聲,幾人齊齊抬眸,正見內侍總管李亭海攜一眾青衣太監灑然前來。
只見李亭海一身藏青色天錦宮袍,手執雪白雲尾拂塵,眉梢高吊,眼角輕挑,勻了粉的面上漾滿笑意,舉步漸漸走近。
師傅與我慌忙起身恭敬迎接。我心下微微起疑,隱隱略有些不安,李亭海既然親自前來,必是宣武帝有要緊事找我。這樣想著,眉峰微蹙,面上笑容隱去,斂襟躬身盈盈施了一禮,“何事勞煩公公大駕?瑬雲有失遠迎,還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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