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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聲再度響起，“嗚嗚”得如同遊蕩的夜風，孤獨而悲涼。

不知是悲哀吹出的音符還是音符帶來的悲哀，不知是時間凝動了吹簫人還是吹簫人停滯了時間，一切都靜止於一剎那。

時間不知凝動了多入，當陶竹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盈盈若仙子的楊螢。如水的月下她那清澈的眸子恬靜得如同酣睡的小溪。見到那雙眸子的瞬間，他失了神：

“眼睛是心靈的窗子，任何的喜恕哀樂沒有經過眼睛就是作作。而一個出色的演員，他的眼睛可以演出不同與心的情感。”一個庸懶的聲音響起，不同於年紀，這個聲音顯得過分的蒼老。

“我們舞妓就是演員，喜恕哀樂是不經過雙眼的”那聲音嘆息道

“我想，你不是個出色的舞妓，因為你的眼睛總會出賣你”一男子熟悉而冷淡的聲音響起在“嗶嗶剝剝”聲中。

忽然間，一雙眼睛浮現在火光裡，它是那麼的熟悉。同眼前的這雙竟是那麼相似，同樣黑白分明：黑的如化不開的墨斬不斷的夜。只是火光中的那雙眸子是絕望而乾涸的，而眼前的這雙卻乾淨清澈得如同晨露一般。

他忽然間覺得心口空空的

“如若無法堅持，那麼你們將永遠……”白髮老人的聲音響起在耳畔。

“那麼美的月夜，這麼悲涼絕望的簫聲會不會太殺風景了？”

楊螢的聲音打斷了陶竹的思緒。

“簫能吹出火花來，有火就會有溫暖，有火就會有希望。”沒有理會愣愣的陶竹，楊螢自顧自道。

“有火就會有希望”好像是應答楊螢的話，又好像是自言自語，陶竹望向天邊的皓月又愣了。

“沒有希望了！”跳躍的篝火前，她不經意的拿著樹枝攪著火堆，燃燒的樹枝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火紅的衣裳在夜風中飛揚，如同熊熊烈火。

“有的，就像火，有火就有溫暖，有溫暖就有希望。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他安慰道。月的光華在他綠衫上投下光暈，月光下，他美得不真實。

“我是舞妓，我不是火，是那燃盡了的灰，再不會燃燒了！”隔著火堆，傳出那與她年齡不符的蒼老的聲音。

彷彿讀懂了她心中的情感，焰火們頓時興奮無比。如水的月光下，他們翩翩起舞。

一瞬間，靜默籠罩了這美麗的月夜。

“死灰亦能復燃，你沒聽過嗎？”良久，他望著火堆靜靜道。

陶竹閉上眼睛，努力在黑暗中搜尋出那人的輪廓，可怎麼努力都只是朦朧一片，除了那似火的紅衣，那黑白分明卻乾涸而絕望的眸子。

“她是誰，為什麼以前都沒有出現過。”陶竹用玉簫在緊鎖的眉宇間輕輕的敲擊著。

忽然間，好像想通了什麼，他轉頭對著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有火就有希望”

第十六章　窺天命

陰暗的山洞裡，一襲綠衣翩然起舞，清拔得如一隻綠羽孤鶴。

“用那方法，靈氣果然恢復許多！”妖龍興奮的對著洞口的綠衣人道。從神色看來，那妖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空竹，你是怎麼知道的？”妖龍滿臉崇拜道。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子有著攝人心魂的美麗容顏，有著鬼神般的本領，雖然這男子濃濃的邪氣讓他覺得恐懼，但自這男子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讓他無條件的靠近。

綠衣人完美的結束了舞姿，緩緩的迴轉，孤傲的身軀如同幽靈般陰鬱。他緩緩的朝著妖龍走近，最後在一株翠竹前停住了腳步：“因為我是空竹。”

淡淡的綠光中，妖龍看到眼前的夥伴那雙如枯井般深不見底的眸子此刻黑暗得彷彿要將一切有生命的東西吞噬掉。然而，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空竹便恢復了先前的溫文儒雅的樣子：英俊的面容、剛勁的眉毛、深遂的眸子；一襲綠衫配以筆直的身軀；輕逸得如同竹林裡的竹子。

“報告大王，又抓到兩個了！”洞口外，一小鑼咯高興道

“帶進來”拾回以往的威嚴，那妖龍道

只見鬼頭鬼臉的鑼咯興奮的押著一個書生和一個輕年走了進來。那書生算不上英俊瀟灑卻也文質彬彬。可此時，他已面如土色，雙腿不住的顫抖。

那輕年卻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鎮定得彷彿被抓的不是自己。但令空竹驚訝的是：那個輕年有著一雙看穿萬物的眸子，眸子中還隱隱泛著智慧的光茫。

“還不跪下！”鬼頭鬼臉的鑼咯嚷道，同時狠狠的推了那書生一把。

如同被抽走了支柱，那書生軟軟的癱在地上。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