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你們從西郅調兵,莫將軍可回馬直殺,六哥等於已陷入敵之腹藏,雖說並非不可乾坤扭轉,但若守勢不足,便是殺身之禍。相反,若莫將軍掉頭,大哥空了後背,硬碰硬地和西郅軍槓上,這就同擠水棉花,真要滲進來也是命懸一線。你們此刻都不敢動罷。”
“不錯,若是找著了點子上,我和大哥只會爭先恐後地滅了你。”
“小弟明白。”
“我當然曉得你明白。只是你如今陷於縲紲,說到底該捧了那破牌子出來孝敬你六哥才是。”李言秉攤開手掌,微微彎指,等著李言瑾從兜裡掏東西出來。
李言瑾哭笑不得:“該搜的該翻的,你不是都找遍了?我這會兒上哪兒變塊牌子給你?乾脆弄些能工巧匠來再打一塊來糊弄糊弄巴天磊巴大人,四十萬大軍豈非唾手可得?啊對了,那是正方背圓,上歪下斜……”
李言瑾給關厭了。
李言秉沒理他胡謅,只是悵然嘆曰:“老狐狸給你留了這麼些寶貝,他自己居然乾乾淨淨,莫非這便是父子情深?”
“還留了卷聖旨。”李言瑾補道。見李言秉沒應,便又說:“六哥,我都恭候發落恭候了這麼些日子,你說爹那兒怎還沒個聲響?莫非忘了這一茬兒?”
“六弟想好了?天牢裡日子可不舒服。”
“不搞些動靜出來,別人總道我不上心。何況六哥六嫂不也是養我養煩了麼?”李言瑾想起前兩日喝完藥後在碗底現出的一行小字。雖童太醫收拾得急急忙忙,李言瑾總還是清楚他六哥給拖得沉不住氣了。既然要蹲大牢受拷問,不如自己堂堂正正走進去。
李言秉嘿嘿嘿地怪笑起來,從袖子裡又抽出卷聖旨來。他早帶齊了東西,自己擬的聖旨,果然還是自己念來最順心。
李言瑾接都不接,走出屋子盯著墨色的天看。禍星當頭,險象環生。
天牢的侍衛們這夜全醒著。
聽說人是夜色傘下從遠處望來較有韻味。
他們擦亮了眼睛看。
七彩錦帛制就的御傘上掛下叮叮咚咚的珠石,又如輿簷般掛上了剪棕,遮住夜中玉顏,只望見捻金線的彩繡無紐對襟以下臨風而來的身姿。
亮起的眼睛泛出幽光,狼吟般的聲響若有若無地傳入李言瑾耳中。
凝露二月夜,李言瑾打了個寒戰。
“八弟,六哥仁至義盡,也只能送你至此,這陰森森的地方,日後你可好自為之。我亦會同你嫂子去求父皇,待洗刷了罪名,早晚是能出來的。”想來李言瑾細皮嫩肉,要不了幾日便能鬆口招供。
李言瑾微微一笑:“到這時候你都說不出一句實話來。罷了,我去了。”
李言秉這便從依依惜別之情中走出,雙目一凌:“看緊點。”
直到行駕撤下,漂亮的男人給推搡進了腐臭的牢房,侍衛們才確定這人真不是來參觀遊覽的。
高高在上者瞬間墜到這最醜陋的地方……李言瑾又聽見了興奮的狼吟聲。
砰一聲,李言瑾給摔在地上,腦袋裡嗡嗡作響。他捂住口鼻,只覺臭得兩眼發花,險些沒背過氣去。
事到如今只巴望著魏大俠聽到風聲儘早將他救出去。
高高的天窗裡透出守夜的火光來。
不知道元翊聽沒聽說李言秉把他關起來的事……大約是聽說了罷,五哥那個死脾氣,八成會沒血性地告訴他。元翊一著急,五哥又要跟著急……何必呢……
李言瑾胡思亂想著,靠在潮溼的草墊子上眼看將要睡著,卻聽周圍不絕於耳的呻吟中混入叫他名字的聲音。
“八殿下!八殿下!”這樣一聲一聲的。
火把的光離得太遠,除了自己待著的這一小間外,其他地方李言瑾全然看不清楚。此刻聽見那叫聲,更覺得累。
“總算見到諸位了。”低低嘟囔幾句,李言瑾沉沉睡了過去。
被人輕言輕語地叫醒時,天還矇矇亮。
四下裡依舊是腐臭的味道,冰涼的手腳提醒李言瑾,不該發脾氣。
各位鄰居都是披紅帶綠地跪在牢門前,用受過鞭傷,烙傷,刀傷的臉正對著還泛著迷糊的李言瑾。李言瑾嚇得坐了起來。
有人嗚嗚地哭了。
李言瑾心中苦嘆,生怕他們對自己說:“上回見著八殿下的時候您才十歲出頭,如今已是一表人才。可誰知老天爺不長眼,竟讓我等在此重逢。李言秉那狗賊,真是蛇蠍難擬!”
於是,他外祖父的副將高大人果然說了,且說得一字不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