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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處,箇中分寸無人拿捏,若壞了事,這一幫子人陪葬都抵不回頭,侍衛們哪還敢輕舉妄動。對這些人,唬唬便沒事了。
“你最近總在嘆氣。”
李言瑾心中一暖,果然是童太醫說的麼:“什麼時候?”
“上回在御花園,我就一直想。”元翊聽明白李言瑾問他是何時將童太醫拉入這潭渾水,眸裡一片澄清,隔會兒又輕輕補上一句:“怕你再傷到了。”
李言瑾手腕上方有道疤,是從前他爹跟元翊對弈時,他在一旁耍小聰明落下的。元翊老惦記著。
“元大人一張利口,我等粗人,唯有感心。只是此處也非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見那二人竟光天化日情意綿綿,四下均是鄙夷神色。
元翊理直氣壯道:“我陪他,自然不走。”
“還請元大人自重,莫再多言。”
李言瑾扭頭甩開他手,元翊點頭淡然一笑。
“落之!”人牆中闢出條道來。李言秉既然沒臉來,眾人便在等陳芍烈,聽她發落。哪知陳芍烈雖自大婚當日起便對元翊那張麵皮念念不忘,李言瑾寢宮裡鬧出這麼大動靜,她卻深鎖閨房羞於出面。
來人是李言亭,像是吃不消那一身貂絨般地喘息連連。
元翊臉色變了變,沒回話。
李言瑾腦子裡全是李言亭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落之,我替你把衣裳穿好罷,你若想這副樣子見那兩人,我可不答應。”
李言瑾來回看了看那兩人,知道不能跟著元翊瘋下去,吸了吸鼻子:“我有些累,先進屋了。你們若是走的話,也不用來說。”
“言瑾……”元翊用力拉住他。
“元落之,你這瘋人!”顫著肩發出尖利罵聲的,是李言亭。
李言瑾忘了被元翊拽住的胳膊上傳來的痛感,只是怔怔地盯著仿若失心的五哥。
李言亭自小身子單薄,無事時唯有日頭好才坐在外面讀讀書,一開口輕輕柔柔,說不出的雅緻。就是這麼個人,他說過羨慕李言瑾,和老六李言秉一樣,羨慕。
十來歲的時候,小輩兒的幾人跟著他們爹微服私訪,李言瑾嗖一聲就扎進人堆裡,被捉回去後給當街數落了半天,李言亭他們才趕到。
他先笑著替李言瑾求情,後又道:“八弟,我若是也能跑起來便好了。”
李言瑾脫口曰:“下回你先走,一口氣走到底總行吧?那我再快也追不上。”
李言瑾始終覺得他五哥算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什麼他都能先著一步,且捨得將死你。
好比去年夏天,江西給淹了個橫無際涯,災民個個眼巴巴望著出來,獨獨李言亭鬧著要進去。李言亭頭回出遠門兒,到底上了江西還是江東都沒還個確數,總是拖著前少保大人的屍首聯絡上太子李言勳,順帶著功勞苦勞盡括囊中。
好比當初莫將軍上門找李言亭提親,他認準莫淳珊是外面柔弱內裡倔強的,便滿肚子壞水地點了頭。盡是李言瑾始料未及處,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再好比,他可以讓元翊厭惡到動彈不得。
至少,這般人物照常該是面不改色胸有陳竹,絕不會不堪隱忍到歇斯底里的境地。
李言瑾望著面前的人,已不知該作何解釋了。
李言亭顫著身子,之前的一聲宛如已耗盡心神,此刻只是戰慄,平復,再止不住戰慄。
許久,他才商量般地勉強問道:“你終究想我如何?你自己又想如何?”
元翊搖頭坦言道:“我沒想過。”
“五殿下,元大人,這可不是吵架的地兒,二位還是儘早出去為好。”一個頭等侍衛跟著李言亭進來,當時便與眾人點頭換過眼色。
這些侍衛原以為天下聰明人多他元翊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亦不少,智囊軍師這行當說白了不過給讀書郎混口飯吃,好比前太子少保陳大人沒了就沒了,怎都不見人問津。既然此刻元翊自動自覺送上門來待宰,各人自無不取之理。想來活捉可以邀功,就是不小心碰壞了,也能討到些賞頭。誰料李言亭找不著元翊立馬跟瘋了似的,一著忙開來個善撲營,浩浩蕩蕩這麼殺將過來,擺明面上都不肯給他六弟好看,一副大不了拼個死活,放人為先的樣子。而李言秉仍留在他大哥那兒喝茶,啥時候能來救急還未定。
“八殿下,起風了。”
自始沒開口的倆粘人釘,此刻聽外頭整營官兵整肅踏來,明白這鬧劇已出了分曉,元翊這廝動得動不得先且不論,五殿下可是他們主子交代過要仔細著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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