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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陣苦澀,元翊這算是攤開了說李言亭與李言瑾在他心中孰輕孰重麼?當初,李言亭與他黏黏糊糊,李言瑾還以為他是被逼無奈,如今想來當真可笑,這天下有誰能逼他元落之?敢情弄了半天,李言瑾是給他五哥和元翊鬧變扭夾在中兒間,還一個人自得其樂。
若不是人多礙於面子,李言瑾定將他按在牆上要他說個清楚,可如今卻出奇平靜,好似已提前演起那君親臣厚的戲碼,愈發煩躁起來。
次日,陳遠含開啟城門以示歸降,李言瑾與李言亭帶著大批人馬浩浩湯湯進得正殿。只見殿內設筵,筵上置席,席上擺桌椅,陳遠含坐於北向而群臣面西。
李言瑾入殿時,無數雙眼睛盯著他腳下的堆絨禁靴,恨不得要在底子上瞧出個洞來才好。李言瑾權當沒看見,抬起腳來鞋也不脫便入了首席,隨後眾人效仿之。
元翊來之前一聲不吭,老大不樂意再進這皇宮的樣子,來了,還是擺了張臭臉,好在這場合正要他如此,李言瑾便當他前日是在演練,也不多搭理他。
開席無人言語,西郅那幹老臣沒了李言瑾的靴底子看,便紛紛盯上了席間正中央的擺設,牛肉、荔枝、金刀、花鞋。這四樣是不動的,橫豎都要翻倍地給出去,如今看看留個念想。李言瑾眉頭一皺,側過身來對一旁的巴天磊耳語道:“我還當是些厲害角兒呢,敢情跟咱家那幫老爺子也沒啥分的。你瞧瞧那位,瞌睡蟲都要冒上來了。”
被李言瑾一指,那一品大員驚地撞了龍紋觥,又扶了扶烏紗帽。
這酒桌上的事兒,果然非元翊而無他。
見整座大殿靜得連衣裾輕擺都聽得分明時,元翊清了清喉嚨,談了起來。李言瑾正吃著葡萄,聽了半天之乎者也才道這元翊是在與那陳遠含抬槓,只因元翊看都沒看那皇帝,起先還道是在和其他老爺子嘮家常。
既然打過來了,我一口吞不下你,你就是我朝貢國,姑娘和馬匹黃金自不待言,隨元翊開,李言瑾沒見過,聽著也覺著有趣,到後頭發覺元翊是認定了這竹槓不敲白不敲,獅子大開口弄得李言瑾都心疼了,那陳遠含眼皮不眨一個地應了。
這還是小頭,說到陳芍烈怎麼處置,終磨蹭起來。
駙馬爺李言秉那是一等一的罪人,自然是掉腦袋的命,按道理這弒君是該株九族的,但陳芍烈屬九族之內,李言瑾、李言亭亦是,這就不好分了。李言瑾對殺個把個丫頭這類下三流之事毫無興致,以為讓西郅多欠一個人情是一個,元翊也沒多大意見,便說要以流放之刑遣回本土。
“你這……”先前那一品大員一聽,拍案而起。要他們公主拷著刑具回國,那真是不回也罷。但話也不好這麼說,只得衝個忠良。
“放肆!”那皇帝喝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要掛心早該掛心了。
“割城池十座,與王女相抵。”元翊道。
這三人幾乎同時開口,叫板兒似的。隔著幾個人,李言瑾與魏川冶對望了一眼。
陳遠含今日面色不霽,心灰意冷已再與元翊討價還價,任元翊怎說都只點頭,李言瑾倒是瞧見有人不出聲地朝元翊罵了句“王八羔子”。
“還有最後一項。”元翊頓了頓,“若皇上您有生之年能與小皇子重逢,必不得再另立新儲。”
“可。”陳遠含依舊點頭。
這要求提得怪奇,李言瑾不知元翊意欲為何。若等那皇帝七老八十才找著失散多年的兒子,難保其資質,若成了傻子或是土匪,豈能由他稱帝。
元翊總算與陳遠含對視,席間騷動卻不為所惑。李言瑾總算看出些古怪苗頭來,卻一時想不通透。
煙雨寺閣,漁舟笛歌,正是清明寒食節。
李言瑾由莫決護送一路向東,凱旋返京。巴天磊依舊守著雁城重地,此次也要回京行賞外兼續職。
元翊除了該說的話外,大抵是不搭理李言瑾了,只是看那樣態又不似惱怒,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裡頭。李言瑾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待到京中私下好好談。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言瑾甚至都會生出些想法,若是這般淡了也無話可說,畢竟若像陳遠含那般,死了個大臣便不務朝政,任由自家閨女胡鬧了去。這後塵,不步也罷。思來想去,又是心中刺痛。
入了國境後某日,李言瑾乎聞車外有唸佛化緣之聲,不一會兒便起了小小騷亂。
馬車吱嘎一聲停了,李言瑾掀開簾子,只見細道之上,護衛將他們的車馬擋在身後,與一群慈眉善目的和尚起了些爭執,不過有莫決阻攔,護衛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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