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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李言瑾照樣和顏悅色的。
“沒有乳名。”
“那你平日如何喚他?”李言瑾驚駭地睜大眼睛。
“兒子。”陸施琴總算抬起頭來。
李言瑾聽了再度大笑:“真像極了琴兒。”隔了一會兒,李言瑾不笑了,沉吟片刻問道:“乳名不要也罷……把我的‘王’給他,單名一個‘琮’字,你看如何?”
陸施琴困惑地點點頭。明明是兩輩人,如何能這般起名?
李言瑾見她肯,也高興起來,把琮兒放陸施琴手裡:“你等等,我再過塊玉給他。”便在懷裡一通摸索,搜出塊藍田玉的佩環,塞進琮兒手裡,誰知他一拿到,馬上塞進嘴裡作勢要咬。
“謝殿下恩典。”陸施琴抱著兒子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起來罷。是我不好。”李言瑾嘆了口氣。他五哥強迫陸施琴懷孕之事,除去不想李言瑾斷後之外,恐怕還有些李言亭本人都察覺不出的心思在裡頭。畢竟這人質似薄柳,打孃胎裡出來就註定當不了皇上的。而莫淳珊逃婚後,聽說他便決心今生不行妻娶。至於元翊,又讓兄弟二人均不甚介懷。
只是這些,李言瑾都不敢告訴陸施琴,某些人不明所以的行為,卻能切切實實篡改這女子的一生。
好歹,將來李言瑾要讓陸施琴的兒子,李言亭的兒子當上皇帝,算是兩清了。
沒幾天李言瑾便被劉浩從宮裡揪出來,天天坐在御書房裡頭批摺子,當真苦不堪言。御書房這地方跟御花園一樣,李言瑾從小玩兒到大,一進去便恢復從前的褦襶形狀,把裝出來的大將風範丟到一邊撿都撿不回來。
只是世人皆知,李言瑾這是揹著手進雞窩——不簡單。李言瑾實在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他不簡單了,橫豎見他大哥李言勳時省去許多麻煩,倒也不錯。
這一年不知怎的,水患忽就止住了,乾旱亦有所緩解,那天氣也不如往年來得蒸熱。李言瑾忙裡偷閒讓工匠制了一大盆冰來,放在案前,專有宮女伺候著,他要吃便用小錐子鑿下一小塊。
本想好生休整一日,不理會那些勞什子的事,誰知接二連三有人稟報,還都是死了人的。晌午剛過那會兒是王衿病死了,李言瑾讓人去牢裡知會了李言秉一聲,下午是元翊的爹孃被人發現雙雙自縊於元府院中,屍身早已俱腐,李言瑾只好再派人去牢裡知會元翊。
小太監回來說,元翊求見太子殿下,李言瑾準了。小太監剛退出去,李言瑾又大叫一聲:“慢著!”
“殿下有何吩咐?”小太監趕緊退了回來,只道李言瑾要反悔不見。
“先帶他去沐浴更衣,”李言瑾尋思片刻,舉棋不定道,“然後宣到御書房來。”
“是。”
“等等!”
“是。”
“算了,你去罷……”
從元翊在他面前站著起,李言瑾便開始一杯一杯地喝茶,撐到腹中脹痛才後知後覺地知道停手。
“殿下,濃茶傷聲。”直至李言瑾放下杯子,元翊終於不卑不吭地來了這麼一句。他這一開口,李言瑾才忽然明白他爹當年為何老愛坐在這位置上朝他摔杯子。
“單先生見我何事?”
李言瑾無關痛癢的一問,卻把元翊問住了。元翊想了想,道:“父母就本,罪臣懇請殿下代為收殮。”
李言瑾胸口一悶,似吃了一記狠拳地拽緊了拳頭,淡淡點頭曰:“無妨。你將你父母姓名、生辰八字、誕於何地歿於何時等逐一記好,我自會替你安排。坐下罷。”
“謝殿下。”元翊拖開椅子,不徐不疾地將筆蘸飽墨,攬過袖子側臉寫起來。留給李言瑾的,依舊是那極長的睫毛與精瘦的字跡。
“還有何事?”等寫完,李言瑾見他沒有走人的意思,便又問。
“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罪臣?”元翊擱筆,坐在椅子裡平視李言瑾,目光柔得無關悲喜。
“單先生通曉律法,何須多次一問?”
元翊點點頭,又問了一遍:“依據律法,罪臣該當處死。只是,我問的是‘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李言瑾聽明白了,抽空了般靠在軟椅中,反倒生不起氣來,單單苦笑道:“今夜若你來我宮中侍寢,那……你想如何,便如何好了。”
李言瑾不想看他,元翊卻緊緊盯進他的眼,慢慢地,不帶思考地回了句好,就行禮退了出去。
當晚,李言瑾早早派人去獄中接元翊,算上更衣沐浴花銷的時間,元翊來得算快的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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