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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元茂道:“搭鏈袋兒。”聘才道:“沒有。”元茂臉上登時發怔道:“這又奇了,那裡去了?”保珠道:“丟了什麼?”元茂不答應,又從懷裡亂摸一陣,也沒有,那臉上就一陣陣白起來。解了腰帶,抖一抖不見有。聘才著急起來道:“不要忘了。”元茂道:“什麼話?你也看見帶著的。”又將袍子揭起來,在褲帶上摸了一轉沒有。聘才即拉了元茂到窗外,又有兩個跟兔站著,只得到院子裡低低的道:“這怎麼好!你想想到底在那裡丟的?”一語提醒了元茂,道:“哦!我知道了。我進戲園時候,跌了一交,有人拉我起來,替我拍一拍灰兒,準是被這人偷去了。”聘才道:“我沒見你跌,幾時跌的?”元茂道:“那牢門口橫著一張板凳,我那裡留心?一進門時就跌了一交。”聘才雖是靈變,卻也沒法。
二喜走出來道:“你們在院子裡商量些什麼?”二人重又進屋,坐下。二喜便說:“天不早了。”又到元茂耳邊一湊道:“你到我家裡去,我伺候你。”元茂聽丁這句,心裡又喜又急,臉上發起燒來,只顧看著聘才發徵。保珠、二喜猜不出什麼意思。聘才只得對元茂道:“丟了這包銀子,如今怎樣呢?
“元茂道:“原是還有些東西在內,一齊偷去了。”保珠道:“什麼?”元茂道:“銀子,在戲園門口,叫小利割去了”二喜道:“我同你出來,沒有見小利。”元茂道:“進門時丟的。
“二喜道:“進門時就丟的,怎麼你看了半天的戲,吃了半天的酒。還不知道?直到要走才說呢。不是你忘記帶出來。還在家裡?”元茂發急道:“豈有此理!難道我耍賴。”二喜冷笑一聲。聘才道:“不是這麼說,我們並不是沒有帶錢,想漂你的開發。李老爺自不小心,丟了原不好對你說。你放心,明日我們聽戲連保珠的一總送來。”即問保珠道:“你相信不相信?”
保珠道:“我倒沒有什麼不相信。況且二位老爺都是頭一回的交情,決沒有安心漂我們的。但我們回去,是要交帳的。
再是新年上,更難空手回去。非但難見師傅,也對不住跟的人。
求你能那裡轉一轉手,省得我們為難。”即對二喜道:“喜哥,可不是這樣麼?”元茂道:“與你們說,你們不信。我今日是帶著八塊銀子,足有十兩多。也沒有包,裝在一個搭鏈袋裡,他倒連袋子都拿去了。此時要我們別處去借,那裡去借?不是個難題目難人。”二喜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此時尚早,你何不叫你們二爺回去取了來,咱們在這裡坐一坐就得了。”說罷又推著元茂坐了。元茂搖頭道:“這斷斷不可。”二喜道:“不可那就是安心了。咱們陌陌生生的陪了一天酒,李老爺你能想,想到敬皮杯的交情,也就夠了。我們也叫出於無奈,要討老爺們喜歡,多賞幾吊錢,在師傅跟前掙個臉。若總照今日的佯兒,我們這碗飯就吃不成了。李老爺,你既然不肯打發人回去,如今這麼著,勞你能駕送我回去,對我師傅說一聲,你賞不賞都不要緊。”保珠道:“你這話說的很是,只要咱們師傅知道了,就好了,咱們要什麼錢。”把個李元茂急得無法,臉上脹的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聘才只得說道:“咱們認識了,難道就這一回,沒有後來的交情了?你要他同去,對你師傅說,也不怕你師傅不依,但我倒沒有見過,相公要演出師博來對帳的。”保珠道:“這原是不認識的才這樣,若伺候過三年兩載,相熟了,原不用這樣。”二人正在為難。只見四兒進來,道:“孫大少爺也在這裡,方才走出去。”聘才一想。知他認得這些相公,便說道:“你去請孫大少爺進來。”四兒忙趕出去,嗣徽尚在櫃上說話,也帶著一個相公,那相公先上車走了。嗣徽也認不清四兒,聽得有人請他,便又進來,方知是元茂、聘才,見了二喜、保珠,笑道:“今日二公,何其樂也。
“元茂、聘才作了揖,二喜、保珠請了安,復又坐將下來。聘才就將元茂今日丟了銀子,此時沒有開發,許明日給他們,他們不肯的話,說了一遍。嗣徽把帽子一掀,又把紅鼻子摸了一摸,指著李元茂說道:“李大哥,我知道了。你一包的‘金生麗水’,竟成了‘落葉飄爺,倒不去‘誅斬賊盜’,反在這裡‘散慮逍遙’。你當我是個‘親戚故舊’,所以把我急急的‘戚謝歡招’。我見他們這樣‘渠荷的歷’,我底下已突然的‘園莽抽條’。你差不多要對我‘稽顙再拜’,我心裡也有些‘悚懼恐惶’。我見你們這頓‘具膳餐飯’,算起帳來,就嚇得你‘駭躍超驤’。他兩個只管的‘箋牒簡要’,全不顧你當完了‘乃服衣裳’。你且叫他去‘骸垢想轅,然後同他上了‘藍筍象床’。拿出你那個‘驢騾犢特’,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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