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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他知道你去,必出來見的。”子玉不語。素蘭道:“你不曉得魏聘才近日的事吧?”子玉道:“什麼事?
“素蘭笑道:“這魏聘才從前指使人去鬧玉儂,我心上極恨他。
及至玉儂進去了,倒也不見怎樣。我看其人也不算個大惡,不過是個小人意見。殊不知他從前會糟蹋人,如今也受人糟蹋起來,而且以後還沒臉見人。”子玉聽了十分詫異,忙問道:“有何難見人的事?”寶珠尚未知道,也問何事。素蘭道:“魏聘才原不好,但如今交朋友也真難,人面獸心的多。你們真不知魏聘才宿娼,被坊官拿住送交刑部麼?”子玉吃了一驚,道:“有這等事!怎麼就送刑部呢?”素蘭道:“我是聽得張仲雨講的。如今仲雨是正指揮,所以知道這事,已有四五天了。
那一日魏聘才請富三爺在蓉官寓裡喝酒,富三爺想起一件事來,先進城去了。聘才便不進城,叫蓉官去叫了一個媳婦,名叫玉天仙,就借蓉官寓裡過夜。將近二更,尚在那裡喝酒唱曲。有個吏目鬱泰孫來查夜,走了進來,與聘才認識的,且同過席聽過戲的。聘才見是鬱吏目,便放了心,讓他入座,吏目不肯,聘才便與他頑笑起來。那吏目即變轉臉來道:‘老魏,今日講不得頑笑,你可知道公事公辦麼?’聘才還當他是頑笑,便也說道:‘什麼公事私事,你別把坊官擺在臉上,就是都老爺挾妓飲酒也是常有的。快坐下罷。’一面又扯他。那吏目哼了一聲,說道:‘不要說是你,今日我來查夜,就是我們總憲坐在這裡,我也拿得他。’話才說完,有幾個兵役就拿鏈子出來,套上聘才,往外就拉。又有兩個,一個鎖了蓉官,一個鎖了玉天仙。可憐魏聘才斬新的一身衣服,被他們拴在車尾子上,跟著跑。到了吏目寓處,鐵面無私的訊起來。幸虧魏聘才的下人找了一個書辦,講了一千六百吊,寫了字據,找了鋪保,方開開鎖。作了一套假供,魏聘才為李三才,今日蓉官留住吃飯,適逢蓉官出嫁之姊回家看弟,並無同桌吃酒,以致男女混雜。
訊明是實,相應開釋等情。”子玉道:“這已算明白了,怎麼又送部呢?”素蘭道:“聞說有位巡城都老爺,訪得吏目詐贓,改供私放,把這案提上去,送了刑部。”寶珠道:“如今魏聘才是在監裡了?應該,應該。但華公子怎麼不替他料理呢?”
素蘭道:“據仲雨講,是瞞著華公子,況且又是個假名假姓。
大約臉總丟了,也不至有什麼大罪。又聽說魏聘才新捐了一個從九品,審實了,這功名只怕也革的了。”子玉聽了,甚替聘才著急,連說道:“這怎麼好!就是我們那位李世兄,也在外邊胡鬧。夏間去嫖,連衣服都被人剝了。親友們都知道,鬧得很不好看。不料魏聘才又鬧出這件事來。”素蘭道:“也叫他吃些虧才好,如今報應得甚快。誰叫他會使趕車的糟蹋人,如今是加倍奉還了。”子玉又笑起來。
當下三人講了好一回,子玉見天色不早,辭了二人回家。
到上房見了顏夫人,顏夫人似有不悅之色,子玉也不敢問,呆呆的站在一邊。顏夫人道:“你父親有家書回來了,你作的事,他都知道,並且說我不能教訓,你自去看罷。”便將家書遞與子玉,子玉接了,未看時已唬得目定口呆。走到窗前,恭恭敬敬捧了,看了一遍,兩頰通紅,一言不發,只看著顏夫人。顏夫人見了這樣光景,心上著實可憐,只得故作冷笑道:“知道害怕,莫若從前不作這些事不好麼!以後學好也由你,不學好也由你,橫豎我不能跟著你出外。你若再不要好,你父親回來恐未必依你。”子玉只得連連答應幾個:“是!”也不敢坐下,也不敢退出。顏夫人也不便安慰他,只好問他今日可見魏聘才。
子玉聽了,似有躊躇,欲說不說的光景。顏夫人又問了一聲,子玉說道:“沒有見著,而且得個信,說魏聘才不曉得鬧了什麼事,被人告了,前日已收在刑部監裡。”顏夫人聽了,吃驚不小,急問道:“這話是誰說的?為著什麼事,你從何處打聽來?”子玉隨口說道:“是一個認識的人,就是魏世兄的親戚張仲雨說的。他也講得不甚明白,倒像是狎妓飲酒被坊官拿去的。”顏夫人聽了,罵了一聲:“下作東西!作這些不愛臉的事,如今便怎樣呢,難道華府裡也不管他嗎?”子玉道:“聽得魏世兄在城外的日子多,這件事改著個假名假姓,說姓李,大約還瞞著華府裡。又有人說,他新捐了個從九品。他雖說是李三才,人原知道他是魏聘才。”顏夫人臉都氣紅,停了一會,道:“好嗎,都是這些不成材的。就是李世兄也是天天不在家,不知在外面作什麼事,想來也未必幹正經,我又不好說他。聘才的事,諒他總知道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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