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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動心,那縫窮的手裡縫衣,飄轉眼來問元茂道:“你在那一幫?”元茂不懂,眯齊了眼問他。那縫窮的又瞟了他一眼道:“我問你是那一幫糧船上的,不是杭州幫嗎?”元茂道:“我不是糧船上的。”縫窮的道:“你現在那裡住?”元茂道:“一進城門就是。我身邊沒有帶著錢,怎麼好?你同到寓裡去取罷。”縫窮的點點頭。
縫完了,元茂穿上,縫窮的提了籃子,跟了元茂進城。元茂問他的住處,縫窮的道:“我也在城裡。”元茂又問他的丈夫,縫窮的道:“我們當家的撐小駁船,如今在楊柳青呢。”
元茂說一句,望一望,兩人並著走,見他胸前高高的兩個|乳, 元茂鼻子望空嗅嗅,覺有些汗香,心上有幾分愛他,卻又不敢問他。同進了寓,只見嗣徽的房門也鎖著,不見一個人,縫窮的便跟了進來,看他開了房門,便靠在房門上,望著房裡。元茂在炕上找了個青緞小搭連,坐在房門口凳上,一五一十的數了四十大錢,遞與縫窮的。縫窮的接了,笑道:“這錢太少,請高升些。”一手將錢望籃子裡放了,笑嘻嘻的一腳跨進了房門,一手來搶了元茂的搭連,元茂不放手,他是一腳在內,一腳在外,元茂將手一拽,那縫窮的隨著手即撲倒在元茂懷裡,笑個不祝那元茂豈是個坐懷不亂的,便登時動了色,如今娶了親已是老在行,比不得從前了,便把兩腿夾住了他下身,將他抱過來。那縫窮的一面笑,一面還不放那個搭連,笑得頭髮都要散了。元茂道:“你要錢容易,我給你,你要多少?”縫窮的道:“單是縫補的錢麼?”元茂道:“那手工錢,我再加你二十大錢。我們講個交情,你要多少錢?”縫窮的道:“講交情,別人是二百六十六,我沒有這個價兒,我總要四百錢。”
元茂道:“我就給你四百錢。”對著他把嘴望炕上一扭,縫窮的道:“待我提了籃子進來。”元茂恐怕人來,關了門閂了,二人就在炕上雲雨起來。
恰好嗣徽回來,望望元茂的房門沒有鎖,把手一推,卻是閂著,知道元茂在內,便叫了一聲:“開門,青天白日關了門做什麼?”元茂聽了,吃了一驚,伏著不動。嗣徽又推了一推,元茂只得應道:“我肚子疼,要躺一會起來,不要來推門吵鬧人。”嗣徽倒也不疑心,一移步間,踢著一樣東西,一看是婦人戴的一朵紙花,拾起來聞一聞,有一點油氣,心上想道:“那裡來這東西在他房門口?他又不肯開門,莫非他倒接個媳婦在裡面受用麼?”此時天未全黑,屋裡尚有些亮。嗣徽到窗下一望,卻是冷布窗心,元茂忘下了卷窗。嗣徽望到炕上,見 一個婦人仰臥著,元茂正在那裡高興,淫聲甚熾。聽得那婦人低低說道:“起來罷,四百錢要怎樣?已經值八百錢了。”元茂尚是老皮老臉的,被那媳婦一推,推出了筍。坐了起來,就在那元寶籃裡拿塊破布,抹了一抹,??好了褲。元茂也穿了小衣,取出四百錢弟與那媳婦,那媳婦收了,塞在籃裡,又道:“那縫補的錢呢?”李元茂又找那小搭連摸錢,那媳婦一手搶去,連搭連往籃裡一摔,把肘抄著籃子,開門出來。
嗣徽看清,想撞破他,恐元茂臉上下不來。且看縫窮的生得少艾,便想要半路截留,便先到門口等他。那縫窮婆出來,嗣徽攔住了門,問道:“你方才在裡頭做什麼?”那縫窮婆笑嘻嘻的扭著頭,看嗣徽穿著芙蓉布汗衫,腳下是皂靴,知道是位老爺,說道:“方才有位爺們,叫我縫補小衣。”孫嗣徽道:“我在窗子外望得清清楚楚,他給了你四百錢。明日我也要縫小衣,你務必來。”那縫窮的聽了,嫋頭嫋腦的答應了,又道:“什麼時候來呢?”嗣徽道:“吃了早飯就來,我在這門口等你。如我不在門口,你就在門口等我。”縫窮的連連答應,將嗣徽打量一番,把手摸一摸頭髻,提著籃子出去了。嗣徽進來也不說破,與元茂談了一會,各自睡了。
明日早飯後,嗣徽到門口望了幾次,尚不見來。心裡一想,有些下人在面前,不便行事,把幾個家人盡行打發出門,叫他去探聽嗣元訊息與到遠處去買物去了。知元茂是要睡中覺的,到他房門口望了一望,見元茂在炕上躺著,閉了眼,當他睡著了。急到門口來,見那縫窮婆已坐在門檻上。今日打扮得不同,梳得光光的元寶頭,絞光了鬢腳,插了一枝花,穿一件藍夏布衫子,手中帶上燒料鐲子、銅戒指,回頭見了嗣徽,便笑嘻嘻的提了籃子,走了進來。嗣徽見他比昨日嬌俏多了,心中大喜,進了二門,便一手搭在他肩上,一直推進了房,把房門閂上, 下了卷窗。這房嗣徽弟兄兩人同住,此時嗣元未回,真是難得。
嗣徽低低的說道:“天氣熱,脫了衣服罷。”縫窮的點點頭,便將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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