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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加藍不一定是綠。
這道理就跟一加一不一定是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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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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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在拘留所見到平和島靜雄時,帝人跟正臣都被眼前的光景震住了——那壓根就不是牢房。
鐵柵被硬生生折斷了四五根,如今只能歪歪斜斜地掛在一邊。鐵柵後邊是半躺在架子床上休息的靜雄,他的白袖子上蹭了幾道血跡,而周圍就是滿地的傷員——簡直就像個盤踞在自己地盤的王者般霸氣。
帝人環視了一週,發現有個傷員額頭上綁著鮮藍色的頭巾,很有可能是藍色平方的一員。而其他橫七豎八的堆在一塊,實在是搞不懂誰是誰。
跟在身後的員警臉上發白,手上拿著一圈鑰匙,一個勁地給正臣打眼色。而正臣看了看鐵柵上那個大洞,哭笑不得地對他說:“行了,我們在這裡聊就是。”
平和島靜雄這才睜開眼,瞄了他們一下,就摸出新墨鏡戴上,一聲不吭。
此時,帝人已經順著那個大洞鑽了進去。他小心繞過地上的傷者,從角落搬了張小凳子,若無其事地在人群中坐下。正臣往員警手裡塞了個信封,看他離去後,也跟著鑽進了牢房。
“……靜雄先生,早上好。”
“恩,早。”
“呵呵……”帝人輕輕笑著說:“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跟靜雄先生談話。”
本來會見應該是在專門的會見室進行的,然而平和島靜雄卻拒絕離開拘留室。
“池袋最強”的意志無可動搖,也沒人敢去隨便動搖。最終,帝人和正臣只好親自來到拘留所。
見平和島靜雄面無表情,紀田正臣下意識就摸了包香菸遞過去。然而靜雄卻沒有接過,藍色墨鏡下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正臣,只看得他心裡發毛。
看夠後,靜雄搖了搖頭,不知從哪裡拿了根抽到一半的雪茄,塞進嘴裡重重地吸了一口。
正臣和帝人心裡都好奇那雪茄是哪來的,卻又很有默契地緘口不提。也許是擔心眼前這頭猛獸會忽然發難,正臣不動聲息地走到帝人身旁,雙手插著褲袋,吊兒郎當地站著。
畢竟比起正臣,帝人跟靜雄關係要好一些。所以他沒再出聲,只訕訕把煙塞回褲袋裡。
昏暗室內的空氣不住沉澱,不光是因為濃烈的雪茄味,也因為彼此間的不自在。帝人一開始想等靜雄先開口,等了好久都沒有結果,只好擠出一個笑容,輕聲說道:
“靜雄先生……我們來保釋你,你出去吧。”
平和島靜雄往半空吐了個菸圈,搖搖頭:“不用了,我在這待著。”
“可是……難道靜雄先生真的要在這裡呆上一個星期嗎?”
“那又怎樣?我高興。”
“…………”帝人有些無奈,他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脾氣,什麼事都隨性而為,很少聽人勸告。而要讓他動起來,最有效也最危險的就是“激將法”:
“靜雄先生有沒有想過,臨也先生可能在外面肆意妄為?”
“……哈。”
平和島靜雄像一隻正打盹的獅子,用力打了個哈欠:“你們不是在抓他?抓就是了。”
“比起我們,靜雄先生更擅長吧?”
“我想抓的時候就會抓,不用你管。”
“……不知靜雄先生還記不記得……”帝人更壓低了嗓音,幾乎是耳語了:“我曾經說過,臨也先生變了。”
折原臨也從來只想改變別人,從來不打算改變自己。
他寧願把所有人都逼瘋,也不願意治一治自己的瘋症。——可是他變了。
“你知道嗎,臨也先生利用了‘罪歌’,那是一樣超越人類的存在,他‘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什麼?”
“他一定是跟妖刀有所交易,才能獲得他的幫助。妖刀……擁有‘奪取他人思想’的能力。而我的推測是,妖刀提供幫助,而‘臨也先生’會把‘自己’給她。”
平和島靜雄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咬著那根雪茄,皺著眉頭看向帝人。
他忽然想起那天園原杏裡所說的“殺”。
——如果殺掉折原臨也的思想,那就等同於殺掉這個人,這是無可質疑的。靜雄覺得自己腦內彷彿閃過一道白光——20天以來第一次,耳邊嗡嗡嗡的轟鳴完全、徹底地消失了。
折原臨也敢用自己的大腦來做賭注,這是前所未有的。他從不拿自己做賭注,總是躲在幕後偷偷摸摸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