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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呢?那是他的眼睛,只有他才會有的,世界上最最漂亮的眼睛。沉凝的殺氣正慢慢褪去,浮現出內裡的瀲灩波光,溫和的,溫柔的,像夜色中一條漾著星光的河。
蘇錦驀然間喉嚨發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磨憨邊境貿易區位於雲南省最南端,地處雲南省與中南半島的樞紐部位,與寮國磨丁口岸接壤,距西雙版納州府景洪一百九十多公里(昆曼公路走線)……咦,原來離得這麼近啊。”陸顯峰拍了拍手裡的宣傳手冊,抬頭望向病床上閉眼裝睡的人,柔聲細氣地問道,“等你出院了,咱們順道去玩兩天好不好?”
蘇錦閉著眼裝沒聽見。
陸顯峰翻了翻手裡的小冊子,繼續念道:“距雲南省省會昆明七百多公里。從磨憨出境後,到寮國南塔省省會六十二公里,到寮國古都琅勃拉邦二百八十五公里,到寮國首都永珍六百八十公里……要不咱們去寮國玩玩?”
蘇錦閉著眼繼續裝沒聽見。
“哎,我說蘇大小姐!”陸顯峰忍不住了,扔下小冊子伸手過去捏她的臉,“你到底要無視我到什麼時候?!”
蘇錦的臉頰被他的兩隻手拽向左右兩個方向,嘶的一聲痛叫了出來,“你給我鬆手!”
陸顯峰立刻聽話地鬆開了手,還討好地在她臉頰上揉了兩揉,“還痛不痛?”
蘇錦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翻了個身又要裝睡。
“別亂動!”陸顯峰連忙按住她,神情略顯緊張,“小心脖子上的傷.,”
脖子上的傷其實不嚴重,那些真正嚴重的傷是看不出來的。
離開那片叢林之後,蘇錦夜夜都會被噩夢驚醒。沒完沒了的顛簸、孟恆飛打過來的耳光和黑暗中帶著酒氣沉沉壓下來的身體、霧氣瀰漫的叢林、穿透了面板的帶血的弩箭、瀕死的抽搐的身體,以及時時刻刻縈繞心頭的最最深切的絕望……它們總是潛伏在黑暗裡,無聲無息地等著她,只要一閉上眼,它們就會爭先恐後地輪流上演。在最初的幾天,她只能依靠鎮靜劑獲得安穩的睡眠。後來的幾天情況略有好轉,她還是會在深夜裡’晾叫著醒來,但是一睜開眼就會發現自己蜷縮在熟悉的懷抱裡,這讓她感覺安慰,於是滿心的惶恐都會一點一點地平息。
她離不開這個男人,尤其在夜裡,但她仍然不想跟他說話。事實上她的神經繃得太緊,想松也松不下來。她沒有辦法去理睬任何人。
“吶,忘了給你看這個。”陸顯峰從口袋裡摸出那把金鎖,得意揚揚地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特意去換了一條比較好看的繩子,戴上吧。這個可是我老媽拿去廟裡沾過仙氣的,很能壓邪。”
蘇錦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看那把金鎖,鼻子忽然有點發酸。
陸顯峰避開她脖子上的繃帶,將金鎖重新替她戴上,看著她眼圈紅紅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就算你還是不想理我,那也拜託你跟我說說話吧。你看我多乖,天天借老曲家的鍋給你燉雞湯……”
蘇錦低著頭輕輕撫摸胸前的金鎖,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陸顯峰伸手將她環進了自己的懷裡,像安慰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一下一下順著她的後背, “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遇到這樣的事了……”
蘇錦的身體慢慢放鬆,終於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哭出了聲。
“沒事了,沒事了。”陸顯峰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心裡卻不無心酸地想:這傻孩子的反射弧可真夠長的,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才知道要哭……病房門外,李曉鷗將推開一條縫隙的房門重新掩上,回過身衝著曲經緯微微一笑,“這小子居然說雞湯是他熬的,真夠不要臉的。老曲,回頭咱們好好宰他一頓吧。”
曲老闆將手裡的大包小包放在了門口的椅子上,憨厚地一笑,“人家在哄老婆嘛,沒關係的。回頭你要追女孩子了,我再讓我媳婦兒給你殺只雞,濃濃地燉一鍋好湯!”
李曉鷗摸著下巴,歪著頭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哎,我說你們當地的女孩子就不錯。你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又漂亮、又溫柔、又乖巧、又潑辣,膽子還不能太小,又沒婆家的女孩子?”
“又乖巧、又潑辣?”曲老闆的臉有點發黑,“你沒說錯?”
“對啊。”李曉鷗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在我面前就又乖又聽話,在別人面前就又勇敢又潑辣……你覺得這樣的不好?”
曲老闆大概是想笑,但是嘴角抽了抽到底也沒笑出來,低著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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