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睛細細分辨夜色裡彼此相連的破敗建築,又走出了半條街才猛地一拍腦門:“就是那個灰樓的對面!”
彭小言半信半疑:“你確定?”
林強肯定地點了點頭:“對面有個舊樓,房頂的拐角掛著‘旅館’的牌子,樓下有個藥店,藥店旁邊有一個樓梯,上去之後右拐第四間就是。”
彭小言的心底疑慮重重。這疑慮不是來自林強的敘述,而是完全來自林之之詭異的做派:她什麼時候給自己置辦了這樣一個住處?這樣魚龍混雜的環境——之之她到底要隱藏些什麼?再往深處想想:之之她真的只是興和集團的保全主任這麼簡單嗎?
一點寒意順著脊柱慢慢爬了上來。彭小言下意識地拽住了林強的胳膊。林強回過身,街上的霓虹燈正打在他的臉上,一臉的不知所措。彭小言心裡的不安緩緩退了下去,努力地擠出一個平靜的表情來:“真是這裡?”
林強篤定地點了點頭。
走廊裡沒有燈,樓梯很窄,拐角的地方還擺著一些住戶家裡擺不下的東西:捨不得丟棄的舊傢俱之類的。甚至還有一口酸菜缸。二樓的走廊是敞開式的,幾隻頂燈也都壞了。映著街面上的彩燈倒也不覺得幽暗,反而有種光怪陸離的詭麗。除了走廊盡頭的兩個視窗透著燈光,其餘的門窗都是黑燈瞎火的,似乎都沒有住人。
“鎖著的,”林強轉身問她:“她看樣子沒回來。還進去嗎?”
彭小言斬釘截鐵地答道:“那當然!”
林強摸出了鑰匙,藉著樓下的燈光費力地從一堆鑰匙裡挑出了那枚不起眼的小鑰匙。□鎖孔裡轉了兩轉,“咔噠”一聲開了門。
彭小言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了小手電,再一抬頭時,林強已經進去了。門開著,黑洞洞的,散發著嗆人的灰塵的味道,像是好久都沒有住人了。彭小言小心地走近兩步,黴味越發濃烈,除了灰塵的味道之外似乎還夾雜著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怪異的腥味。
詭麗的光線從背後打進來,眼前被晃得一片模糊。黑暗中只聽到林強嘀嘀咕咕地抱怨:“怎麼沒有電……”
彭小言一腳剛剛邁進門檻,就聽他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
“林強?”彭小言被他嚇得一哆嗦,驚疑不定地舉著手電照了過去。灰濛濛的光圈裡,一塊黑布似的東西夾雜著濃烈而又怪異的藥氣鋪天蓋地似的罩了過來。
彭小言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離他遠一點
那天下班,蘇錦到底還是沒有讓陸顯峰來接。那畢竟是公司的大門口,她一個才上了幾天班的新人放著班車不坐,總是車接車送的未免有些太囂張。而且……同事問起來的話,她也不好回答。
不過她的這一點自覺,在班車快到站的時候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後悔——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誰都懂,與其讓她再看見站臺下面的那個男人,還不如讓同事們猜測打趣她好了。
如果不算上學校裡那些似是而非的交往,鄂林要算是她正式結交的第一個男朋友。他人長得帥,又是人人都愛的爽朗性格。尤其要命的是,蘇錦從小就崇拜幹這個職業的男人。他幾乎符合她心目中的“男朋友”所應該具備的一切要求——除了他會揹著她跟別的女人來往到訂婚的程度。
從剛剛認識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朋友多,結交的範圍廣得不可思議。卻一直覺得那不過是他的職業所應該具備的條件。於是她理所當然地忽略了最重要一點:既然他的心裡裝了比別人都多得多的東西,他到底把她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了呢?
蘇錦很慶幸自己已經搬去了錦華小區,不用再在這一站下車了。她把臉整個埋進了報紙裡,只從報紙的夾縫裡偷偷地望了出去。鄂林叼著一支菸,正靠在車門上一個一個地打量從班車上下來的人。他知道過了天橋就是海工的單身公寓,海工的單身職員基本上都在這一站下車。他們還在交往的時候,鄂林雖然沒有去過她的宿舍,但是蘇錦要在這一站下車他卻是知道的。
為什麼沒有去過她的宿舍呢?鄂林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一時間有點發愣。似乎每一次來這裡接她的時候,她都已經等在路邊了——她總是先一步下來等著自己,她一直都知道他最不耐煩等人。即使他去晚了,她也從來不生氣。
對,她從來不生氣——不論自己做了什麼。她甚至還看到過自己帶著別的女孩子在街上兜風……
鄂林忽然就有些懊惱。認識了這麼久,偏偏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的時候感到了那麼一點點歉疚。
班車緩緩開走。剛下車的那些穿著工作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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