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什麼牌子、什麼口味,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打火機伸到他的面前,限量版的zippo,花紋精緻。在陰沉沉的光線裡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華麗的味道。
“謝謝。”陸顯峰沒有回頭。他已經猜到身後的人是誰了,這讓他感覺不悅,於是道謝的話也說得十分勉強。
鄂林卻彷彿並不在意他的態度,低頭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並沒有要走開的意思。陸顯峰頭一次看到他穿警服的樣子,感覺莫名的刺眼。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鄂林卻又喊住了他,神色略顯猶疑地低聲問他:“蘇錦怎麼沒有來?”
陸顯峰轉過身挑眉望著他,語氣冰冷:“你希望她見到這樣的場面?”
鄂林微微一愣,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躺在裡面的那一個是她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陸顯峰冷笑:“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鄂林的臉色變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陸顯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地方。這個穿警服的男人以及……他身後的停屍間裡被一群痛哭的人包圍在其中的那個再也無法呼吸的軀體。
雨點打在臉上,冰冷而柔軟。潮溼粘稠的空氣順著他的呼吸鑽進了五臟六腑,勾起了身體裡最深切的疲憊。陸顯峰靠著溼冷的門柱站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自然知道鄂林說的是什麼,這是最令人頭痛的事兒。可是在這之前,他還有更頭痛的事需要得到證實。那是長久以來一直卡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一直在懷疑,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陸顯峰走下臺階的時候,拿出手機飛快地按下了那組印在腦海裡的號碼。整整五年沒有使用過的號碼,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連自己都覺得驚訝。
“喬?”電話裡傳出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不太明顯的外國口音:“真是你嗎?”
“保羅,是我。”陸顯峰習慣性地掃視四周,很清靜的一條人行道,在初夏的雨幕中透著陰鬱的氣息。方圓二百米之內沒有人。但他還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我要向你求證一件事。”
保羅毫不猶豫地拒絕:“喬,你知道的,我什麼也不能說。”
陸顯峰將淋溼了的菸頭扔進路邊的垃圾箱裡,淡淡問道:“你曾經帶過一箇中國籍學員。女性,你一直叫她‘小火苗’。我要知道她的情況。”
“有這樣一個人嗎?”保羅開始裝糊塗:“你也知道,每年送到我這裡來特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各國都有。我不可能記住他們每一個人……”
陸顯峰冷笑:“人人都說那一屆的學員裡,她是最好的一個。你不可能不記得她。”
“ No,No,”保羅連忙否認:“我最好的學員是你。尤其是你的槍法……你和槍之間有特殊的感應,好像它們是你的另外一隻手……”
陸顯峰不理會他的打岔,自顧自地說道:“我只想問你,之所以叫她小火苗,是不是因為她的左肩有一個火苗形的紋身?”
保羅輕笑:“喬,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陸顯峰沒有回答。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沉默了下來。跳下最後兩級臺階就是停車場,自己的車就停在靠近出口的一側,旁邊是兩輛警車。陸顯峰從那灼人的藍白兩色上收回了視線,靠著車門強迫自己把臉轉向了另外的方向。
“保羅,我知道你的那些保密條例。我都知道。”陸顯峰凝望著來時的那條人行道和道路兩側茂密的槐樹,在雨幕中它們彷彿是暈染在宣紙上的一團濃綠,模糊的邊沿和墨色的陰雲融合在了一起,曖昧的、粘連的感覺,像一團撕扯不清的絮,堵得人胸口發悶。
“現在,這裡,有個女人死了。屍體高度腐爛,正躺在停屍間冷冰冰的抽屜裡。”陸顯峰的呼吸變得急促:“是不是要等到我也躺進抽屜裡,你才會跑來跟我的屍體說:沒錯,她就是小火苗,就是一直在暗中協助你的那個人?!”
保羅的聲音驟然拔高:“死了?!”
“對。”陸顯峰的雙眼痠辣難當:“屍體在濱灣的一個沙洞裡被發現。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她被人注射了大劑量的毒品,然後被當做了活靶子,內臟幾乎都碎了。死於吸入性窒息。她被埋進沙洞裡的時候,有可能還沒死。”
保羅急促喘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顯峰迅速地抹了一把臉:“你的小火苗是不是中國籍警員,姓林?”
保羅的聲音裡帶著輕微的顫音:“喬,我承諾過我不會在任何情況下透露學員的情況。你們每一個人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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