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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小言眨著眼睛想了想:“年齡比你家陸顯峰大。身材不錯,肩膀寬寬的。長得也不錯,有稜有角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做飯,要不我真要考慮以身相許了……”
蘇錦打斷了她的話:“是不是平頭,穿著鉛灰色的風衣?”
彭小言愣了一下:“你看到了?”
“剛才在樓下見到了這樣一個人,”蘇錦猶豫片刻,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解釋說:“大中午的,停車場沒有什麼人,所以就注意到了。”
彭小言眨了眨眼,笑得喜氣洋洋:“對吧對吧,是不是滿帥的?比你家陸顯峰呢?”這是彭小言的習慣,原來就總愛說“你家鄂林……”
“他不是我家的。你那個好心人也不如他帥。” 蘇錦不怎麼在意地搖了搖頭,心理想的卻是:陸顯峰又怎麼會認識這個男人呢?
有點亂。她想:陸顯峰認識他,那做為陸顯峰的同事,之之也有可能會認識他吧?而這個人在那麼詭異的時刻救了彭小言……只是巧合?
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陸顯峰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菸,低著頭靠在病房門口出神。
當然聽到了蘇錦問彭小言的那一句“是不是平頭,穿著鉛灰色的風衣?”知道她對這個人已經生出了疑心,這裡面倒有一大半是自己的原因。也許……蘇錦對自己也是有疑心的吧?
在這整件事情當中,疑心是最最要不得的東西。比如彭小言,陸顯峰懷疑她一定從林強那裡捕捉到了什麼線索。在那一晚,她應該是距離真相很近很近了。
果真如此的話,後面的事就很好解釋了。林之之的失蹤已經引起了越來越多的關注,這種時候如果再有人命捲進這樁失蹤案裡的話,那將是很麻煩的事。所以有人選擇了更加溫和的方式,將發生的一切都推到了“腦震盪”三個字上面去——這完全可以說得通。陸顯峰想:對於受傷的人身邊那些毫不知情的親友來說,這個說法完全可以說得通。
握住掌中的手機嗡嗡一顫,有簡訊擠了進來。是三劍客發來的:“西蒙·施奈德,男,徳裔華人。慕尼黑XX私立醫院資深藥劑師。一週前入境。”
陸顯峰微微皺了皺眉頭,回覆簡訊:“請繼續查。”
三劍客很快就有了回覆:“明白。”
一直到陸顯峰把蘇錦送回了錦華小區,自己驅車趕往座落在商業南街的興和大廈,三劍客的簡訊始終沒有再發過來。
陸顯峰想:如果三劍客調查的結果是:這個名叫西蒙的藥劑師背景一片清白,他是不會感到意外的。他猜測三劍客會盡快地跑去諮詢老A——在某種程度上說,老A是一個除了自己的工作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人。正因如此,這一行裡的人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得清楚。
陸顯峰從這個人的眼神裡嗅到了某種特殊的東西,這讓他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某種迫近的危險,這讓他本能地心生戒備。在最後翻牌的時刻到來之前,任何一個小小的意外都有可能導致結局發生根本性的扭轉。他不能大意。
從興和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乘電梯直達頂樓,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陸顯峰已經在腦海裡將要敘述的話翻來覆去地斟酌了N遍。不知不覺他就養成了這樣的一個習慣:在每次面對他之前,要先一步把自上次見面以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細細地捋一遍,看看那裡還有漏洞,然後……該如何補救。
他一直都知道這座大廈的主人是一個少見的精明人,所有的心思都深藏不露。透過他來搜尋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陸顯峰從外衣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菸叼在嘴上,猶豫了一下又取了下來塞回了煙盒裡。一時間連自己都覺得對於香菸這種東西,他有些過於依賴了,心裡一壓上事兒就忍不住想要叼一支。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他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情緒上的微妙變化。尤其是孟恆宇。
電梯停在了頂樓,鏡子似的兩扇門靜靜滑開。伴隨著暗紅色的地毯一起撲入眼簾的,是杳無人煙般的寂靜。這樣的靜……就連邁出去的腳步都陷在厚軟的地毯裡,無聲無息。幾百坪的面積,除了辦公室和休息室,其餘的面積平均攤開分成了會客室和健身房。在修建的最初,頂樓是做為孟總的私人領地而設計的。但遺憾的是,孟恆宇本質上並不是一個享受得了寂寞的人,而這裡的一切實在是太過空曠了。所以,除非要約見一些不方便在公共場合見面的客戶,孟恆宇很少會出現在這裡。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地振動,然後熟悉的歌聲響了起來。陸顯峰連忙取出手機,螢幕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