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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狐狸。陸顯峰暗罵,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刀的事兒怎麼樣?
人家肯讓出來了嗎?”
孟恆飛又彎著眼睛笑了,“男的不肯。他老婆揹著他給我打電話了,已經談好了價錢。我過兩天去取刀。”
總算還有一個不那麼糟糕的訊息。陸顯峰點了點頭,“恭喜你。準備掛到什麼地方?”
孟恆飛歪著腦袋想了想,“客廳吧。”
“客廳?”陸顯峰有點詫異,“這樣的東西不是都掛書房的?我看王局家的書房就掛了一把,不過好像是仿品,不如你那個。”
孟恆飛笑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你說的跟我老爹一樣,他也想掛書房的。”
“那是,”陸顯峰笑道,“我們都是有眼光的人啊。”
孟恆飛又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像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街燈已經亮了起來,再往上看,天空卻還是一片模糊的藍,透著一點濛濛的灰紫色。靠近地平線的地方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緋紅,有點渾濁。
不是白天也不是黑夜,無論是從時間還是從視覺的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概念模糊的存在,混沌而暖昧。
這是一天之中陸顯峰最不喜歡的時刻,連帶著他的聲音也透出一點抑鬱,“我在聽。”
三劍客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突然就穿越了。”
陸顯峰懶懶地靠在座位上,不想答理他的俏皮話。
三劍客的聲音變得正經了起來,“花生,你得想法子查一查洪金和喬治·張的入境到底跟孟匯唐的事有沒有關係。這兩個人國際刑警方面已經下了綠色通報,不好惹的。”
陸顯峰“嗯”了一聲,又問:“夜總會那邊有什麼訊息?”
三劍客說:“說近期會有新貨,但是沒有證據說是孟家的貨。孟恆宇離開的這段時間是個好機會,孟匯唐十有八九會有所行動。你要當心!”
陸顯峰把煙從嘴邊拿了下來,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會。”
車窗沒有開,不過兩支菸就鬧出了滿車廂嗆人的霧。陸顯峰放任那一股灼熱的煙氣順著喉管掃蕩一圈,微微有些不耐煩地眯起了雙眼。外面是住院部的門廳,燈亮著,刺眼的雪白。探視的人三三兩兩地往外走。蘇錦手裡還舉著那把可笑的小扇子,正順著臺階走下來。馬尾辮有點鬆了,幾縷頭髮掉下來,垂落在她的臉頰旁邊。看到他的車,蘇錦微微笑了笑,朝 著這邊走了過來。
“辛苦了,花生。”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的三劍客低聲嘆息,“小心點,別讓人給宰了,弟兄們還等著你歸隊呢。”
渴望了太久的事,聽在耳朵裡照例是沒有什麼真實感的。陸顯峰無聲地笑,視線卻穿過了車窗落在蘇錦的臉上。蘇錦看到他在打電話,很自然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等著。視線飄過來,然後移開,再飄過來,和他的視線撞在~起。
一瞬間屏住了呼吸,完全不由自己,陸顯峰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由緩到急,怦怦地撞擊著胸口。
她就在那裡,在他看得見的地方。當她望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沒有秘密,單純直自得沒有任何需要他去費心破解的東西——沒有層層交疊的口令,沒有密碼,沒有身份識別,不需要那些真的假的證件。
她就站在那裡,笑容裡帶著他一眼就能看得懂的信賴。
突如其來的心動,陸顯峰突然間覺得焦躁。他掛了電話,伸手推開車門,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坐進車裡。
“不好意思,”蘇錦向他道歉,“其實我師傅也沒有什麼要揹著人說的話,她只是囑咐我……”
陸顯峰抬起手揮開了擋住她半邊臉頰的頭髮。蘇錦下意識地收住了口,望著他,有一點點愣怔的樣子。
陸顯峰看不到自己的臉,也不想看。他只是想離她近一點,就好像乾渴的日寸候嗅到了水的氣息。她身上有水的氣息,清新而誘惑,他抵擋不了。
陸顯峰小心翼翼地探身過去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後抬起頭看看她的眼睛。那裡面沒有他想象中的沉溺,反而有一點點的……憐愛。是他看錯了嗎?那是一種面對受了委屈的孩子時才會有的神情。他明白她什麼也不知道,但是這樣的神態還是讓他覺得心頭刺痛。
他咬住了她的嘴唇,在她下一次呼吸的瞬間粗暴地撬開齒關,一路攻城略地而去。他想要溫柔一些,再溫柔一些,可是完全做不到。壓抑的,渴望的,甚至是他所恐懼的東西,在這一刻統統化身為慾望。他聽到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