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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省一頓,最好就在附近,吃過也好去你家休息一會兒。”
“這咋行呢,”趙頌春咧開雙唇,“照顧不妥,下午咋辦?光有子彈沒有槍,頂個鳥用啊。就你一個重點保護人物,說吧!去哪兒?”
“不用,真的,中午時間緊,就按我說的吧。”黃楠清說。
話雖簡了,卻不是玩客套、耍嘴皮賣關子,故意放他們一馬,就算午飯猛吃海喝胡要,再弄條毒蛇嚐嚐,痛宰一頓,他們兩人當著面也會笑哈哈的。但當下的黃楠清,坐直腰,動筷用眼張嘴吃頓飯,好比一件受累的苦差事,躺下放鬆一會兒才是正當時。
或許有道理,聽了他說的,他們倆不再挺胸抬頭一般堅持,神情上似乎如釋重負、虧欠人意,但還是假做違了心願般地順從,咋著巧舌直嘟囔辜負了兄弟的一片敬意。
院門東側不遠倒有一家小酒館,一間半房大,擺了五張長條白漆面的鐵腿桌子,——虛位以待,只有他們三人前來覓食,爐火未點,這倒落個清靜,可以說些私密話,顧及多餘。用細棉繩串起的菜譜本子,黃楠清拿眼光大致掃了掃,隨口點菜三涼一熱。
旁聽菜名,似乎一道比一道價錢低,男人吃柿子,也揀軟的捏?這讓張軍化坐著圓板凳不自在了,怕是貶了臉面,他一把拽過菜譜本子,急著眼怨聲道:“這咋能行,瞧不起小弟啊,黃老師太客氣了,不讓我花錢吧。”
趙頌春和黃楠清坐對臉,他趁機唆話,邊鼓敲得震耳欲聾。想來也是,趙頌春起大早既忙內外又吊膽心慌,熬到中午吃不吃大魚大肉的,好歹也得混個肚圓吧。然而不知黃楠清的哪根神經跳脫了臼,呵一笑,他又把菜譜本子拽回,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扔:“心領了,就這樣吧,快快的。”
“不行,不行,酒,拿酒,喝好酒。”黃楠清的這一手讓張軍化料想不及,他扭過臉衝著女服務員喊酒。
世道真的變了,請黃楠清吃飯像是要挖他的腰子配青椒爆炒似的。為洗褪尷尬,張軍化又對一節玻璃櫃臺指手畫腳。工薪一族的小館子哪有什麼不刺喉嚨的酒?黃楠清一擺手:“咱倆都別喝了,你下午還考試,在場內肯定空等一個多鐘頭,無事可做,乾熬,再喝點酒會趴課桌一盹一盹的,口渴又想尿,忍不住打上幾聲帶哨的呼嚕,全場考生還以為考試要結束呢。”話似斤把白酒下肚,胃裡排山倒海,直把張軍化鬧得臉紅脖子漲。黃楠清止了嘻語又說:“算了吧,給趙頌春拿半斤裝白酒提點精神就行了。” 。 想看書來
舞弊人生(二)(14)
擱好兩盤冷盤,女服務員一搓指頭掉身要走,黃楠清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上聲一哎,又微抬曲起的胳膊,四指輕擺,把她招到身旁。是黃楠清叫她做碗雞蛋湯,又說出門往東隔兩個店門有家中藥鋪子,你去買一克枸杞子、百合和黨參,如果有人參須買一克更好,把它們入湯多熬一會端上來即可。
不就是碗老式雞蛋湯嘛,竟讓小酒館添這配那,想創新回自家細細調去,在店家地盤顯能不是調戲難道是炒作?怎會不讓只會端盤、刷碗、擇青菜、剝蒜皮、掃地板的女服務員發個夜怔?似乎時光倒流,她巧碰李時珍講本草,站在前排聽了堂天書,卻又不搖搖頭道歉一聲俺們不懂。
冷場,氣燥,鬱悶,趙頌春的底火上躥下跳,白眼一瞪衝她吼:“記不住快些拿筆來記,照他說的買,照他說的做,這碗蛋湯給你老闆加點錢就是了。啊!”
聽罷,她小白兔找媽媽一般,碎步跳跑,拿紙、筆去了。
這頓飯,菜上黃楠清夾了幾筷,主食豬肉撈麵條上來了卻原封未動,唯有那碗冒熱氣的雞蛋湯,他喝得多,下得快。吃喝湯時,他拿著小勺用眼角一瞟,窺見了兩張顯露稀罕的臉,吃獨食霸佔湯,他臉面上過不去,就一再口讓,他們兩人這才拿起小勺子,先抿一口,然後慢慢地喝乾,卻未再下勺子。趙頌春吧唧著嘴,一臉壞笑:“好喝,好喝,味道好極了。藥、食兩參,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活學活用,具有中國特色,可比白酒提神來勁兒呢。”
話的暗意大人們都懂,黃楠清真的沒想過多,是為下午他的精神、眼神考慮,給血液添上一點動力,效果怎樣答題時才能驗證。有人掏腰包吃了這樣的午飯,像是高階領導幹部下地方搞調研,四菜一湯,簡單、營養,堪稱楷模,群眾表率;而時間又不容老太太一般拖地板彈棉花,黃楠清和他們二人相知相熟的程度,僅僅觸及皮毛,哪裡有繁話東面拉西面扯。但是,都心知肚明接下來的一步該朝哪兒邁。
回到張軍化家裡,黃楠清未停腳,說了句容我先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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