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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淺也再次上路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早晨。
偷錢一事的最終結果是王虎被追到,激烈反抗中死於獨眼強的大刀之下。臨死之前,王虎也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一把掏出懷裡的錢撒向空中,在漫天的銀錢銅幣裡,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因為是山林之地,天已黑,周圍又長滿了怪石雜草,獨眼強罵爹罵娘找了一整晚,才找回了一小半。其間,小六多次想幫忙,都被他喝止。以至於最後再找不出一個銅板時,他還用懷疑地目光打量起小六,懷疑是小六私吞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王虎身上的錢本來就不多。
至於另外的錢上哪裡去了?
淺也摸了摸腰間鼓鼓的衣物,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小夏,好不好?”旁邊的月牙突然問道。
她回過神,因為之前在想別的事,只能反問:“什麼?”
月牙經過昨天一場搜身,將原來的兩個辮子換成了一個麻花辮,也許就跟現代女性失戀後換新發型的想法一樣,她想忘記昨日的噩夢。“我,我肚子不舒服,你陪我出去一下,好不好?”
月牙說的很不好意思,淺也瞧了瞧她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剛想答應,就被旁邊人搶先道:“我陪你。”
月牙見開口的是穆夜,明顯驚喜了一下,可一想到自己的特殊情況,不由就扭捏起來,“穆,穆夜哥,我還是找小夏吧。”
“小夏也是女孩,你們兩個出去太危險,何況昨天你剛剛受了驚。”穆夜起身,溫柔地牽起她的手。第一次被心上人主動親近,月牙又羞又澀,一臉惴惴不安地跟在穆夜後面。
兩人經過淺也的時候,淺也微微抬頭看向穆夜,少年目不斜視,與她擦肩而過,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被疏遠了。
淺也輕輕嘆了一口氣,趴在車窗上,見穆夜帶著月牙走到獨眼強跟前,說了一些什麼,獨眼強同意了,兩人又相攜走向不遠處的草叢。其間,穆夜一直對月牙關懷備至,就連跟獨眼強說話時,也照顧月牙的情緒,將她護在了身後。
淺也一直望著穆夜,阿吉看在眼中,便勸慰道:“小夏,月牙昨天受了太大的委屈,後來一直哭,哭的眼睛都腫了,小夜哥心疼她,自然會對她更好一點,你別放心上。”
淺也看了阿吉一眼,沒說話,又轉過頭,繼續望著遠處那兩人。
對昨日袖手旁觀的內疚麼?
可他為什麼忽然對自己這麼冷淡?
只是因為月牙是受害者,而她卻一人得道?
淺也摸不著頭腦。
很快,那兩人就回來了,月牙的臉蛋紅撲撲的,彷彿塗上了胭脂,好一副誘人的景象。她很興奮,看到淺也後眼睛一亮,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悄聲埋怨:“羞死人了,我來癸水,褲子髒了一處,還是穆夜哥提醒的……”
淺也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
“啊,那個,小夏,小夏,穆夜哥說過幾天是降魔之夜,會有好多星星出來,他說到時候會一一指給我看,你來不來?”月牙生怕淺也說出取笑自己的話,趕緊換了一個話題。
淺也看向穆夜,他上來後就直接越過她身邊的空位,坐到了阿吉旁邊。月牙拉自己說悄悄話時,他嘴角含笑,那曾經只對她才有的柔情,現在也只為月牙而綻放。
淺也搖搖頭,拒絕道:“我對星星沒興趣。”曾經去過天文臺,在那裡什麼樣的星星沒見過,現在需要跟著你們一群古人來擴充知識面?
淺也說不清自己此刻心裡的感覺,只是望著穆夜那明顯疏離的態度,本能地就不想認輸。哼,你不理我,我還不屑理你呢!這年頭,誰離了誰活不成?
兩人之間的古怪氣氛讓阿吉咳嗽了一聲,看看穆夜,又看看淺也,最後再看看沒心沒肺的月牙,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的相處一直持續到吃晚飯的時候。
晚上,月上中天,眾人紛紛下了馬車,去獨眼強那裡拿吃食。往常這個時候穆夜一定是帶著淺也的,可今天,他卻是領著月牙走在前面,將淺也丟在了後面。
淺也跟阿吉並排而行,發現六人小組依舊是那個六人小組,唯一不同的,是她跟月牙的位置調換了一下。如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穆夜更呵護的是月牙,而自己,則開始扮演月牙先前所扮演的角色——跟屁蟲。
難道也要她學月牙一樣,追在後面一口一個“穆夜哥”地喚著?
想到那個場景,她不由抖了一下,還是算了,船到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