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令禕(第2/3 頁)
送人。更何況,”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一臉揶揄地望著她,“據我所知,那人,其實是個太監。”
太監?
淺也一呆,那人竟然是個太監!她有些跟不上這個真相。
卻見週三少突然轉身,走到了內室的書桌前。門外,一陣過堂風吹來,也吹起了桌上那被硯臺壓住的輕薄宣紙,他右手研磨,忽而抬頭,望著她,嘴角一絲風流笑意:“小夏,你原來的名字叫做什麼?”
“啊?哦。夏……”她猛地停住,只思考了一瞬,就改變了主意,“夏淺也。我原來叫夏淺也。”
是的,她是夏淺也,是與他做交易的現代靈魂夏淺也,而非那個鄉村丫頭夏蘭花。
夏淺也啊。
他咀嚼著這個名字,嘩嘩譁,大筆一揮而就,下一刻,這繁體的三個字就彷彿生了花,在白色不染纖塵的宣紙上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那好。”他說,語氣慵懶,“只要你幫我辦成此事,我第一個還給你的,就是你的本名。”
可以相信他麼?
淺也眨眨眼,正欲張口,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話說,大小姐叫周岸芷。
二少爺叫周令初。
四小姐叫周汀蘭。
——那麼,三少爺是叫什麼來著的?
悲催的她先前竟全然沒有在意!看來果真是打心眼兒裡討厭這個種馬男啊……
“三,三少。”她咳嗽一聲,眼光自然而然看向別處,“那個,敢問,敢問您的全名。”
話音剛落,三少就匪夷所思地看向她。
她愈發不自然起來。
三少盯了她一瞬,終於提筆,緩緩在宣紙上又寫了兩個字。
叫周什麼?淺也忙伸頭去看,邊看邊輕輕讀道:“令——偉——”
“……”三少無語地看了一眼她。
“……”怎麼了啊,有什麼毛病你指出來啊!
卻見三少搖了搖頭,指著第二個字講解道:“這字念‘衣’。古語云,禕翟煥祥光,是美好珍貴的意思,而非什麼‘偉’。”想了想,他又補上一句,“不是說識文斷字麼,怎麼連這個都不認識。你這樣,將來如何當我的筆墨丫鬟?”
阿羅不照樣當了麼!
她在心裡反駁,不過轉念一想到阿羅的特殊“技能”,吐到嘴邊的話立馬偃旗息鼓。
哼,要求那麼高幹什麼?她翻了一個白眼,誰說有文化就不能讀別字的?有本事,你把“犇羴鱻”通讀一遍給我聽聽啊……
既然談了交易,自然就得實施計劃。
次日,楊先生打探到那太監(自從知道了人家是太監,這女人就直接以此為名稱呼對方了)會騎馬去小鎮另一頭的陰街喝花酒,便讓淺也按照計劃戴著紗帽在半路上出現。
真是個古怪的太監。
走到客棧門口,她掀開紗帽,回望二樓的周令禕和楊先生,惡毒地想著:明明連把兒都沒有,卻裝嫖客去紅燈區,怎麼,過乾癮麼?
外面正是晌午的日頭,明媚刺眼,她抬頭細細感受了一會兒,定下心神,提步,終於踏上了街道。
街上行人並不多,卻個個人高馬大,面相猙獰,乍一眼,她還以為自己來到了西方的□監獄。當路過昨日那條小巷的時候,她腳步一停,終究沒忍住,還是往裡面看了一眼。
小巷空蕩蕩的,此刻已沒了那群人的身影。
也是。她想,那孩子,估計是逃走了吧。
一路步行,終於來到了楊先生口中所說的那太監的必經之地。她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此處正是群毆打架的最佳場合:高高的圍牆環山而建,四面連線,不見空隙,兩旁古樹參天,一枝紅杏妖嬈出牆,地上雜草橫生,被籬笆隔成的一方天地,很顯眼,自然……也很難逃脫。
找人鬧事不難,難的是時機。
她根本不知道那太監會在什麼時候路過此處。倘若鬧事鬧早了,人還沒來,她卻先行被解決,那可當真是笑話一樁。反之,若鬧事鬧晚了,那也不行。
先不提會不會讓目標人物覺得蹊蹺,只說一件最悲催的:倘若他還在醞釀籌備階段,尋釁別人還未激起對方的怒意,目標人物就出現施施然走了……那接下來的戲碼,她找誰唱?
自生自滅麼?
不過顯然,老天並沒有給她糾結這個問題的時間。她站在那裡,正冥思苦想接下來的對策,突然感覺頭頂一黑,似乎有人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