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五毛錢的成長(第2/2 頁)
墊子。”說著就把一箇舊麻袋扔到了雪地裡,並且順勢把高峰拉了過去。
高峰還在用眼神向我求救,但我這時候已經有些生氣,並沒有去理他。
那幾個女人硬生生地把高峰拉到麻袋上,非要讓他跪,而我奶奶站在麻袋的另一頭,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冷漠和鄙視。
我看著他們把高峰使勁往地上按,一個人按著兩個人去拉他的腿,以便讓他好好跪著磕個頭,但是高峰的腿一直硬著,既是她們把他完全按趴在地上,他也沒跪。
那幾個女人看著也沒什麼意思,於是跟我奶奶說:“老B,孫子磕了,你還把你毛拔兩根。”
我奶奶冷冷地看了我們倆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五毛錢紙幣扔了出去。紙幣迎著風輕輕揚起,又緩緩地落在了雪地裡,最初截住我們的女人連忙撿起來往高峰的手裡塞著說:“好孩子,拿著去買糖吧。”
高峰的手一直握著拳頭,她掰了好久都沒掰開。
我已經忍無可忍過去把那五毛錢奪了過來狠狠地扔到地上,又用腳踩了兩下說:“誰稀罕。”然後拉著高峰轉身就走。
那些女人笑著罵我們兩也罵著我奶奶,我一直沒聽到奶奶說話,也一直沒有回頭看,直接就向家裡走了。
回到家看到我爸媽正在用油炸豆腐,便趁著熱吃了一塊,高峰也要去拿,我媽卻看到他手上的雪和泥就問:“咋了,您倆出去玩這一會兒可回來了,是不是摔著了,看峰峰手上都是泥。”說著又叫我爸快去拿點熱水給他洗一下。
我說是摔著了,對於剛才在外面發生的事沒有說。
但是這件事情下午我媽就知道了,她回來把我叫到跟前問:“鵬鵬,上午去西街了?”
我點頭說:“帶高峰去那裡玩哩,木去我奶奶家。”
我媽說:“我著,是不是她們叫你給你奶奶跪著磕頭哩?”
我站著沒說話,高峰聽到問就回答說:“就是,就是那個西街的奶奶非要讓我們倆磕頭。”
我媽就又問:“那你們為什麼不磕呢?”
我詫異地看著我媽,不知道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希望我們磕還是不磕,不過不管她希望如何,我覺得不磕這個頭都沒什麼錯。
高峰看我不說話,也就不再說了,跑到我媽跟前摟著她的脖子說:“媽,我哥以後肯定能掙可多錢,咱不稀罕他們地錢。”
我看到我媽眼裡已經有淚,她攬過高峰說:“叫你們倆跟著這沒本事的爹孃受苦了。”
這個春節我媽出奇的沒有罵我,無論我做什麼越軌的事她都忍著,到了年初幾的時候還鼓勵我去二爺家裡看會兒電視,但是不能亂說話也不能吃別人的東西。
電視在那個時候已經在我們村裡有了,但是非常稀罕,只有家庭條件好的才會有,像我們這樣的家庭連生活用電都沒有,依然還用著油燈,電視就更不用說了。
我帶著高峰去我二爺家看電視,他們家已經坐了很多人,都是大人們,像我們這樣的小孩子也只有我們兩個。
二爺坐在一個大火爐邊上,看到我們兩個來了,就讓我二奶奶把家裡做好的包子拿出來一人分一個,我們倆誰也沒接,推讓了半天,只說自己吃過飯了很飽吃不下。
我二爺也是板著臉,問我們倆去他們家幹什麼,我如實說是看電視。
他也就沒說什麼,讓別人給我們兩個讓了一個板凳。
演的並不是我們想看的,也就是坐坐便想走,剛站起來看到我二爺在看我們,我就順口問了一句:“二爺,你看我倆弄啥哩,看電視吧。”
那些看電視的人聽我這麼一說,全都回頭看著我,像是我頭上突然長出了角。
一個看上去跟二爺年齡差不多的人笑著說:“你這個孫子可不得了,你看你往那兒一坐,自己家的孩子都嚇的不敢進屋,他還能坐著看了電視把你問的木話說。”
我二爺木有笑,從兜裡掏出兩塊錢說:“給拿去買糖吃。”
我沒接他的錢,拉著高峰出了門,到了門口又突然想起了我媽說的話回頭跟他說:“二爺,我媽說了不能隨便拿人家的錢哩。”
我二爺惱怒地罵著:“你鱉孫,我是你爺,咋成了人家?你給我回來。”
我已經拉著高峰跑走了,留了一屋子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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