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安(第1/2 頁)
這邊那小丫鬟正喊著,便見王夫人由陳氏扶著滿面怒容地出來:“兩個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給我堵了她的嘴!吵吵嚷嚷地成什麼體統!一百個板子一下也不能少,若是打輕了,我連你們一起趕出去!”
林芷萱看著那個被堵著嘴已經叫嚷不出話來的小丫頭,年紀看上去還很小的樣子,白白的臉色,十分的嬌小可人。外院小廝的板子,十板子便能皮開肉綻,這種嬌滴滴的小丫頭,一百板子,娘是鐵了心要她的命了,而直到這個時候,二哥哥林嘉宏都不曾出現過。
林芷萱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問紫鳶:“這丫頭叫什麼名字?可是個輕浮的人?”
紫鳶看著這樣的場景,感觸自然比林芷萱要深:“叫碧兒,只是個管灑掃浣洗的小丫頭,我只記得手腳很麻利,挺老實的孩子。”
如此說來,她的話怕是真的了,只是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被哥哥來問安的時候看見,那夜自己出了事情,二嫂和娘都被絆在自己這裡回不去,他便使法子讓人騙了這小姑娘去,卻不曾想一朝東窗事發,竟害得她香消玉殞。
但是無法,這是娘給二嫂的交代,也是給闔府的警告。林芷萱便是有心,也沒有立場去管,這件事情唯一有理由出面的,就只有哥哥,可是林嘉宏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小丫頭,跟自己的娘和妻子撕破臉,他怕是隻恨這小丫鬟行事不謹慎,害他在外人面前丟臉,巴不得早日除了這個礙事的小丫頭吧。
碧兒被杖殺,卻也只在闔府裡換來一句心照不宣的“也是可憐。”
林芷萱因為碧兒的事情心裡略有些悶悶的,忽又想起了前世在侯府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而自己也何嘗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呢?殺伐決斷,有的時候往往是被逼無奈,她怨不得母親。
夜裡,林芷萱復又做了夢,夢迴前世,那些紛繁複雜的慘事叫她痛得窒息。王夫人被林芷萱睡夢中的踢蹬呻吟聲驚醒,知道是林芷萱夢魘了,急忙喚醒她,林芷萱已經是滿頭大汗,卻只道了一聲無妨,便轉了個身說是睡了。可直到王夫人的呼吸再次變得綿長,林芷萱也不曾睡著,便那樣靜靜地聽著窗外半夜忽然下起的小雨,淅淅瀝瀝直到天明。
如此幾日,林芷萱頭上的外傷是漸漸好了,只是精神越發不濟,也懨懨的不喜進食。整個人都懶懶的,只跟王夫人要了些精緻的錦緞裁著玩,後來又要了絲線做了幾天針線。
陳氏依王夫人的意思,將紅紋送還給了劉夫人,又一併說:“我和太太都知道這定然不是大太太的意思,必定是大太太一時失察,讓這起子賤蹄子鑽了空子,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太怕大太太生氣,特意讓我來安慰大太太,切莫被這些懷著齷齪心思的下作東西氣壞了身子。只是也叮囑大太太,不能一味心善寬厚待下,這手底下的東西萬一有不識好歹的如這個一般,豈不是打了大太太的臉面。若是被外頭那些不明事理的糊塗人聽去了,豈不是以為是大太太的罪過?太太實在是為您感到委屈,只求您放寬了心。”
這一席指桑罵槐的話說得劉夫人氣得眼前發昏,卻又不得不忍住怒氣道:“那不要命的小賤蹄子,趁我不在竟然做出這樣的勾當,陳丫頭不必顧惜,只管處置了了事。”
陳氏卻是似笑非笑地道:“大太太說這話可是折煞侄媳婦了,這可是大太太的人,侄兒媳婦再怎麼無理,也不敢僭越,這事交給我要是再查出什麼不該查出來的……哎呦,大太太您瞧我這張嘴,可真真的該打,竟胡言亂語了起來。這人我是給完好無損地送回來了,大太太想罰便罰,想恕就恕,都是大太太屋裡的事情,太太只是希望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已。”
劉夫人氣得牙根癢癢,面上卻只能陪著笑道:“這是自然。”
直到送走了陳氏,劉夫人才帶著火氣問林雅萱:“你說二房那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雅萱躊躇著道:“我倒是說不好這到底是二嫂的意思,還是二嬸的意思。原本還打算過去求個情兒,說聲下人不懂事就算完了,卻沒想她竟然這麼大張旗鼓地把紅紋送了回來,還說了這樣一番話,看起來這事兒是沒那麼好了了。”
陳氏從劉夫人那裡出來,一邊往回走,一邊悠悠地問柳香:“這三丫頭巴巴地讓秋菊給我遞這樣的話來,看來她是真的恨極了大房這一家人家。只是你說這是為什麼?難不成那天三丫頭摔倒,真的是四丫頭乾的?”
柳香道:“三姑娘不是說這是太太的意思嗎?”
陳氏冷笑一聲:“太太的意思是當面跟我說的,我比她明白。太太是不打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