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孟氏(第1/2 頁)
“都問了?”老夫人盤腿坐在彌勒榻,手裡捻著念珠,神情淡漠冷峻地問著。
紅箋早已遣了屋裡的人,一邊給老夫人上了茶,一邊道:“都問了,那大夫說是林姑娘屋裡的丫鬟路上車馬勞頓,再加上進京之後水土不服,身上有些不舒坦,喝兩服藥便能好。”
“再無其他?”
“再無其他。”
老夫人緩緩睜開了眸子,等著紅箋半晌:“你可問清楚了?”
紅箋道:“我當時說了自己身上也不舒坦,將大夫請回我房裡問的,威逼利誘,那大夫都未改口,想來可信。”
老夫人聞言,這才擰著眉,緩緩閉上了眼,繼續撥弄著念珠,只是不知道信了沒有。
窗外,淅淅瀝瀝又下起了小雨,只是也不知道是怎的了,今年京城的雨水竟然會這麼多,暑熱尚未全消,外頭瘟疫橫行,雨水一多,無淨水可飲,疫情已經從山東蔓延到了河北,隱隱有入京之勢。
李淼生站在窗前,手裡端著杯茶,擰著眉聽著窗外的雨聲。
“回稟太太,我去問了那大夫,是林姑娘屋裡的一個丫鬟進京之後有些水土不服,已經開了藥,沒有大礙。”大太太聽了那婆子的話也是緩緩點頭。
“好,你下去吧。”
那婆子應著退了出去,給李淼生夫婦兩個帶上了門。大太太這才看向站在窗前的李淼生,李淼生終於開了口,問道:“那個生病的丫鬟你可見過?”
大太太擰著眉想了片刻道:“似乎是見過吧,只是我也沒太留意她身邊的丫鬟。像是有個身子不適的,總是白著小臉兒。”
李淼生緩緩點了頭,低頭抿了一口茶。
“老爺,你讓我留心著那個小丫頭做什麼?”大太太不解地問著。
李淼生走了過來,將茶杯放在了炕桌上,與大太太一同在炕上坐了,才道:“我總覺得那丫頭隱瞞了什麼,如今也只是懷疑罷了,不過好在用不了幾天,就會有結果了,希望是我多心了。”
秋爽齋的西廂房,邱媽媽也將打聽的事一一與林雅萱說了,也是並無異常,林雅萱雖然疑心,卻也沒能抓到什麼把柄。
夜雨瀟瀟,薔薇院裡李家二奶奶孟氏的貼身丫鬟秋蘿匆匆趕到廊下收了傘,早有小丫鬟應了上來,笑盈盈地問著:“姐姐這大晚上的去哪兒了?”
秋蘿瞧著那小丫頭乖巧也是臉上露著喜意,一邊彈了彈衣裙上沾著的水珠,一邊對她道:“二爺今兒晚上巡夜不能回來,這不是下了雨,天冷了,二爺今兒早上出去的時候穿得單薄,二奶奶讓給二爺送件夾袍去,我才拿去給了外院的小廝。”
那小丫頭也是掩嘴笑著:“二奶奶真體貼二爺。”
秋蘿點了點她的小腦袋才問:“二奶奶在做什麼呢?”
那小丫頭道:“在裡頭做藥囊呢,可香了。”
秋蘿已經一邊與那小丫頭說著,一邊進了孟氏的屋裡來,只見孟氏果然穿著家常的衣裳,正坐在東次間的炕上封著藥囊,炕桌上散亂地擺著各色的草藥還要針線簸籮,只有一個婆子在旁邊陪著給梳理著針線,低聲陪著孟氏說著話,炕上還躺著一個四五歲的哥兒,已經睡著了。
孟氏臉上也被燭光映得一重溫潤的昏黃,很是慈藹柔和。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便抬了頭:“是秋蘿回來了?”
秋蘿低聲應著,畢竟純哥兒已經睡了。
孟氏方向了手裡的針線,一邊對那婆子道:“天色不早了,媽媽回去睡吧,外頭下著雨不好挪騰,純哥兒今夜就歇在我這裡吧。”
那婆子聽了也知道許是孟氏與秋蘿還有話要說,便起了身,躬身應著出去了,又給孟氏帶上了門。
秋蘿已經上前,將懷裡揣著的一包東西取了出來,遞給了孟氏:“二奶奶您看。”
孟氏放下了手裡的針線,從秋蘿手裡接過了那個油紙包,拿到了小炕桌上在燈下看著。
秋蘿在一旁道:“我問了那大夫,倒是沒什麼可疑,而且老夫人屋裡,大太太屋裡,還有林四姑娘屋裡都差人去問過那大夫緣由,大夫說得倒是都跟我們說得一樣。”
孟氏將藥渣一一翻了翻,又拿到鼻尖聞了聞,擰著眉頭道:“大太太和林四姑娘屋裡也讓人去問了?”
“是。”秋蘿應著,也跟著走上前來,“二奶奶,這是什麼藥啊?”
孟氏擰著眉頭放下了手裡的藥渣:“是固本安胎的藥。”
秋蘿嚇了一跳:“啊?是不是我拿錯藥渣了,不會把梁二奶奶的藥渣誤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