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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細想了一下,突然心驚膽顫。
沒錯,是這樣沒錯。
der會來獵殺他們了,以何莉之手。
那麼,如果殺了何莉呢?
她的腦海裡有了這樣可怖的意識,下意識抿著唇,將那種無稽之談掃出腦內。
她怎麼可能選擇手刃朋友?
但是……只是說但是,只是一個假設而已。
假設何莉被殺死了,那麼會怎樣呢?
破壞了slender的遊戲規則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使沒有了何莉,還是會有下一個slender的。所以,殺死何莉是絕對不可行的。
安夜難以置信,她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情。
她居然真的在考慮殺死何莉這樣的事情,而且是因為得知結果並不可行,這才選擇放棄。
白行唇角微勾,笑不及眼底:“我帶你去看一場人性遊戲。”
“遊戲?”
他說:“先休息三個小時,還有一場會議要開。”
安夜不解:“會議?”
“死亡……會議。”
她徒然一抖,不知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熄聲。
是有關於推誰去死的死亡會議嗎?是要大家同心協力做出死亡條約嗎?在slender還未下達殺人啟示之前就做好“如果誰是被狩獵的物件就要心甘情願去赴死”的條例嗎?
安夜不敢想,萬一之後被slender抽中的人是她呢?
她能心甘情願去死嗎?就為了換取其他人的生命。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身陷鐵籠裡的人類,一個飢腸轆轆的人類。
而鐵籠外則是虎視眈眈的獵豹,它們嘶吼著,圍剿著她。
而高臺上則是位高權重的人,那些人盯著她,眼中流露出期待而貪婪的光芒……
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絕對……不會同意。
她不想了,揉了揉頭跟隨白行回了房間,躺倒在床上。
安夜在被子裡滾了兩圈都沒睡著,只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迷迷糊糊躺了近三個小時。
隨後她起身喝水,抬頭望去,房門還開著一道細小的縫隙。
外頭有光,白行還在外面。
安夜披上外衣,躡手躡腳走出門去。
“白行?”她低低喚了一句。
白行半仰著頭靠在沙發上,指尖擰住眉心,片刻睜眼,見是她,微微一笑。
“身體不舒服?”安夜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白行說:“失眠而已。”
“我也是。”
“在擔心什麼?”他的聲音很沙啞,彷彿是夜色濃重的緣故,總有一種晦澀不清的溫柔。
安夜的心慢了一拍,心臟突然就堵在了嗓子眼裡,她遲疑著說:“沒什麼……只是有點害怕。”
“安夜。”白行一如既往喚她,低低說:“別怕。”
安夜下意識避開了白行的目光,她的耳尖微燙,像是燃了一小團火。
她才不怕。
準確的說,是因為白行在……所以她沒有怕。
“安夜。”白行不知為何,又喚了一聲,迫使正在神遊的她低下頭,對上了白行的目光。
安夜一怔,臉上燒灼了起來。
房間的光線並不亮,反而有些低沉。
白行的眸光中隱隱只倒映著她,好似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人一般。
“你不用怕,只要好好跟著我,不要偏離一步。”他咬著字眼,一字一句都說得很清晰,柔柔的嗓音帶著淺淺的縱容之意,讓人覺得很溫暖。
安夜下意識點點頭,兩個人又相顧無言,一陣沉默。
“滴答。”
時鐘指向凌晨四點的位置,然後靜止著不動了。
白行起身,套上加棉的羽絨服往屋外走,安夜緊跟其後。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時間——4:05,三路。
安夜問:“這是什麼?”
白行回答:“通往汽車南站與動車北站的巴士,凌晨就只有四點有一班,其餘的就只能等到早上八點。”
“這個有什麼用?”安夜還是不解。
“我說了,是人性遊戲。”
“人性遊戲?”安夜沉吟一句,她不是沒看過這型別的電影,有關於人性遊戲的電影都是摻雜著血腥與恐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