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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一點也不敢動彈,她口腔發緊,分泌出一點唾液,然而卻連嚥下的動作都不敢做。她的咽部只要再往下滾動一點就可能被繃緊的刀面所傷,破開更大的口子。
她的傷口並不深,只是傷到了單薄的真皮層,所以導致血液源源不斷泊出。鮮紅色擠滿了她胸腔的面板,染在純白色的胸衣上,有種觸目驚心的震撼力。
白行下手可真不輕啊,安夜本能這樣想。
不過……這是白行嗎?
安夜又回過神來,幾乎是本能地認為這一定是幻覺,抑或是假冒的白行。
她的白行絕對不可能傷害她的,安夜可以打包票肯定。
就像是扭蛋機危機那一次,安夜在記憶中看到白行拿槍指著自己,但那一切都是她的主觀臆想,白行從未想過要傷害她。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白行就一直保護著她了,並且從未違背過這個誓言。
反之,也可以說,只要能出手傷害她的那個人就一定不是白行。
即使是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姓名,一樣的動作神態,沒了熱切的愛慕之心,那個人就一定不是白行!
只是,安夜還不確定。
她閉上眼,僵持著不動,腦中恍惚在想方才的情形——安夜還清晰地記得白行遇險時的抵抗動作,雖然白行的眼睛失去了從前的光澤,有種晦暗的灰藍色,但從他的防禦的速度以及出招的動作角度來看,這個人都像是白行。
那麼,就讓她再確認最後一次。
安夜不再企圖掙扎,相反的,她倒退一小步,後仰,緊緊貼在白行的胸膛上,他的體溫冰冷,可胸腔肌理的任意一處質感都如此真實。
她幾乎是眷戀地將身體完全交給白行,側著臉,猶如與伴侶交頸廝磨的白天鵝一般,將臉頰密切貼在白行的胸口。
白行恍惚一震,手間的刀刃都鬆了半寸,沒來得及再深入肌膚。
安夜細嗅著,嘴角勾起靨足的笑容。是白行的味道,完全是他的味道。
與之前看到的幻覺不同,安夜能察覺到他是白行。
只是,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
安夜聽不到白行的心跳聲,他像是沒有心臟了一般,僅剩下軀殼。
她往後望去,倏忽,蹙眉。
白行他……居然還沒有影子!
為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安夜徒然驚醒,她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再次困在刀刃之下。
只是這次,白行好似有了疏忽之處,刀尖沒對準,只在安夜的鎖骨處掛下一道口子。
疼!
安夜反應過來,熱汗剎那之間淹沒鬢角。
她急急側身,勾肘,出其不意給白行來了一擊,迫使他鬆開手去。
安夜就此逃離,得以脫身。
只有軀體沒有心臟的白行,就好像一個瞎子一樣,只會根據聲音本能地發動攻擊,沒有情緒思考,也無法做出判斷。
這不是真的白行,這只是一個試煉。
有人嘗試用這樣的白行來限制住她,阻止安夜前進。
其實也是安夜本能不相信,她不相信白行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定只是偽裝,一定只是幻覺。
不過,要怎麼才能從第二車廂跑出去,成功來到第一車廂呢?
她必須要去救白行,至少不讓他維持現在這個樣子。
安夜要的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白行,而不是一個提線木偶,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
也是時候,輪到她來救白行了!
“叮——”
與此同時,突然傳來一聲金屬的響聲。
原來是一柄黃金匕首從天而降。這把匕首非常特別,刀柄是鑰匙的匙圈形狀,像是在象徵這是開啟第一車廂的大門。
而難以置信的是,白行赤\裸的左胸口有一個鎖眼的花紋。
也就是說,安夜需要將匕首刺入白行的胸口,刺入他的心臟之中。
不,不對,他沒有心臟了,所以那個部位應該是空的。
怎麼辦?
安夜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這一切是幻覺還是什麼,就算不是幻覺,眼前這個人也絕不是真的白行,應該是白行的意志幻化體,也就是某個形態。
真正的白行肯定被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那些人封住了他的五感,取走他的心臟,讓他不能說不能看不能動。
至少那樣重要的白行,不會有人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