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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小魚兒便已經開始在院子裡練武。六年來,因為自己刻苦,也因為那套功法確實實用,他雖然才十五歲,但也勉強可以在江湖一流好手的尾巴上掛個名頭。
待練完功,已經差不多快卯時正,他重新收拾洗漱,換了身清爽乾淨的衣裳,然後往萬春流的小院走去。
鐵心蘭剛好把早餐收拾出鍋,一抬眼瞧見他過來了,難得露出個笑容,揮了揮手,跟他打了個招呼——惡人谷以前大家基本都不用做飯,但是自從杜殺他們的情報網開始建立,最好的幾個廚子都跑去各地開飯館了,他們這些留守惡人谷的,就只能自食其力,自己學著做飯。也是被惡人谷的好廚子養叼了嘴,一般的飯菜他們還嫌棄,好在鐵心蘭聰明,廚藝倒還真不賴。
惡人谷這些年人越來越少,能分配給各人的住處也越來越大,萬春流的小院也是幾經擴充,如今已經有了好幾件屋子,小魚兒衝鐵心蘭笑了笑,然後拐進藥味最濃郁的一間屋子。那是燕南天的住處。玉娘子已經在了,手裡端著鐵心蘭送來的粥,正溫柔地一勺一勺喂著。
小魚兒來的正是時候,他剛湊過去問了好,玉娘子便把粥碗放下了。
燕南天最近的狀態不錯,還能說笑兩句——實際上萬春流也說,燕大俠要不了多久就能站起來來,就是因為當初傷情太重,武功可能有很大的損壞。
不過對於當了十多年活死人的燕南天來說,能站起來比什麼都強,畢竟武功可以重練,但若連站都站不起來,那就什麼都白搭。
小魚兒和玉娘子一起給燕南天翻了身,又按照萬春流的指示給做了幾遍按摩,又陪著兩位長輩聊了會兒天,最後在玉娘子的勸說下,出了屋子去鐵心蘭那裡吃早餐。
萬春流脾氣古怪,就連吃飯都一個人,小魚兒也習慣了,便只和鐵心蘭一起吃。這麼多年過去,惡人谷裡也就他們倆年齡相仿,彼此照拂,雖說沒血緣關係,但絲毫不比親兄妹感情差。
待吃了飯,兩人又一起收拾了廚房,便去找萬春流。鐵心蘭照例去學習辨識整理藥材,溫習醫理書籍,而小魚兒則來打聽燕南天的傷情。
該說的早就說了,就算是小魚兒,萬春流也懶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三言兩語便把他打發來。
小魚兒也習慣萬春流這樣,或者說萬春流越對他不客氣,他越踏實。畢竟若燕南天真有個什麼,萬春流早就紮根在燕南天的院子不治好不出來來。
抬頭看天,這會兒天色已經大亮,小魚兒又慢悠悠地往楚家酒館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正好是萬春流院子裡的小徑,不管是萬春流師徒倆,還是燕南天玉娘子,剛好能從視窗看到——只見輕衫少年身姿挺拔如傲霜青松,步伐穩健,目光清明,卻又透著一股靈氣,長相上佳,雖然臉上有道傷疤,卻絲毫沒有破壞整張臉的美感,反倒給個十五歲少年增加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成熟魅力。
幾位長輩都不由感嘆小魚兒在這汙濁之地能長成如此模樣,實在不易。
小魚兒一路走的不快,路上遇到一個老人因為自家貓爬到房頂下不來正在著急,還順手幫忙取了下來,還幫一個眼熟的迷路小女孩找到家,所以最後到楚家酒館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就算懶如楚歌,也已經吃完飯,正無聊地拿了本話本在看。
瞧見小魚兒來了,楚歌還挺驚訝,只問他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小魚兒表示很冤,不是他不想來,而是——臥槽楚歌這個老妖怪他有點害怕好麼!
六年了啊!他都從五頭身的小正太長成六個半頭的少年,鐵心蘭也從剛來時乾癟的豆芽菜長成如今的玲瓏少女,可楚歌這傢伙特麼的幾乎是一點沒長!
以前他還小的時候,還能勉強叫楚歌姨姨,如今他看著比楚歌都高了,姨姨什麼的叫不出口啊。
成長期少年莫名的自尊心羞恥心楚歌是理解不了的,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她更想知道——“那你這次是來做什麼?”
小魚兒立刻正了神色:“我想出谷。”
說來也怪,明明葉歸程更像是小魚兒的半個師父,也捱過他好幾次拳頭,可小魚兒一有什麼事,卻還是首先來找楚歌。
小魚兒遲早是要出谷的,楚歌不會攔,卻想知道他要出去做什麼。
小魚兒一一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他準備先替玉姨去趟九秀山莊,看看她女兒和外甥女,並給帶兩封信,順帶看看兩位妹子的功夫如何,若是已有所成,不妨讓她們過來看看——這幾年玉娘子一直在照顧燕南天,雖然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