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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和葉歸程收拾好了,問過莊內下人,便往山莊的花園方向而去。
原來楚歌和葉歸程離席後,楚留香胡鐵花和左輕侯喝得愈發沒了顧忌。
三人本就是好酒之人,更兼彼此的脾氣秉性都甚合胃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竟是喝不夠了。正巧這一晚又是月圓之夜,喝到後來,左輕侯來了興致,突然命莊內僕人將酒宴搬至後花園,三人一邊賞月,一邊飲酒,卻是不醉不歸了。
三人的酒量那都是世間少有的,說不醉不歸,直喝到月上中天。
這月亮又大又圓,彷彿就掛在頭上,伸手可及,又恰是秋季,蕭瑟的秋風不時吹來,胡鐵花一時起了興致,拎了酒罈子縱身蹦上一旁假山之上,引亢高歌。
楚留香斜倚在竹椅上,舉著酒杯,含笑看著他,左手輕拍桌沿,節奏相合。
左輕侯坐在另一側,眯著眼睛欣賞著,心裡湧起巨大的自豪感——這般優秀的人物,是他左輕侯的好友!
正當三人一片和樂之際,楚留香突然神色一凜,指尖運力,手中杯子被用力擲向一個方向。
與此同時,胡鐵花亦是突地從假山上躍起,身子一擰,往差不多的方向急掠而去,而後突然站定,用力踢出一腳。
兩人的武功再江湖上都是排得上名號的,又因為此時是客居擲杯山莊,一改往日溫和的作風,這一擲一踢雖說沒拿出十分內力,要不了人的命,卻也能令人一時失去行動力。
不想,楚留香擲出的杯子,被人於半路截獲,反手打了回來,陷入桌上半寸,酒杯卻是完好無損。楚留香驀地起身望去,卻只瞧見半片雪白的衣袂一閃而過。
而胡鐵花踢出的那一腳也被人抬掌攔下,他“咦”了一聲,正待要再踢出一腳,一聲龍吟,利劍出鞘,在月光下,折射出雪白的光芒……這一腿若是踢上,花蝴蝶怕是要變成老臭蟲了。他匆忙撤回。
而那人似也無心戀戰,見他退去,當即也反身後退。他輕功倒也巧妙,轉瞬便匿了身形。
好在月光明亮,胡鐵花只勉強看出對方身材略微有些矮小,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十分古怪,頭髮亦是凌亂地扎做幾個小揪,竟似孩童模樣。
敵人身份不明,又做如此古怪的打扮,再加上此地他不熟,又是夜裡,胡鐵花沒有貿然追上去,嘖了一聲,縱身跳到楚留香身邊:“跑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我這邊也跑了——”
胡鐵花便把方才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了他的描述,楚留香毫無頭緒,左輕侯卻是失態地“啊”了一聲。
兩人一齊看向他。
左輕侯忙道:“你們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死對頭便是薛衣人吧?”
楚留香和胡鐵花一齊點頭,不光是他倆,這事整個江湖人都知道,何止是死對頭,簡直就是世仇,這麼多年來,左家上百人死在薛家人的劍下,可相應的,他們也殺了上百個姓薛的。
左輕侯嘆口氣,又喝了杯酒,道:“我與薛衣人的仇,是打出生便帶出來的。但其實,我還是挺佩服這個對頭的,能有這麼一個人人當對頭,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薛衣人當真是樣樣皆好,出身好,天賦好,還肯用功,他這天下第一劍,我是服氣。只是他那個弟弟薛笑人……其實薛二爺天賦也不差,也就是比薛衣人略差了些,本也該在江湖上闖出些名頭。可惜啊,薛二爺卻是個瘋子,明明老大年紀,卻整天瘋瘋癲癲的,甚至說些自己只有十二歲的胡話……”
許是喝了酒左輕侯說的有些囉嗦,不過楚留香和胡鐵花依舊聽得認真,還沒聽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方才胡鐵花撞上的那人,大概便是薛笑人。
思及此,楚留香的神色不由凝重起來:“那薛二爺為何會夜半三更來此呢?”
左輕侯雖然將薛衣人視為對頭,但其實心裡對他十分信服,就算薛笑人莫名奇妙出現在這裡,也從未想過他是有什麼圖謀。
楚留香雖然也不想懷疑薛衣人,但是……楚留香指著方才扔杯子的方向,突然道:“我之前只察覺到兩個人,一個便是老胡對上的那個,而另一個……武功並不算高明,絕不可能攔下我的杯子,因而我才擲杯示警,後來趁機跑了。至於那個攔杯之人,在他出手前我竟毫無察覺”
胡鐵花點頭:“我也沒察覺到——那人的武功之高,定然在你我之上。”
話音落下,三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武功比楚留香還要好的,在松江府這片地界並不多。
放眼整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