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324更新(第1/3 頁)
楚歌話音落下,禪房靜默了許久。
就在玄慈懷疑是不是楚歌在胡說八道之時,房頂突然出來一陣細碎的響動,而後一個黑衣人和一個灰衣僧,自房上飄然落到禪房,兩人都蒙了面,僅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彼此正對而立,戒備地看著對方。
玄慈見了這兩人,神色微變——他竟從不知道自己的住處藏了這麼兩個絕頂高手。
喬峰則是仔細看了看這兩人,最後目光停留在那黑衣人身上——對方的那雙眼睛,跟他的實在太過相似,不由踏前一步,沉聲問道:“你……便是我的父親?”
那黑衣人看著喬峰,冰冷如電的雙眸慢慢染上幾分溫度,他抬手結下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張跟喬峰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見到這張臉,不只喬峰驚愕,就連玄慈跟那位灰衣僧都不由地啊了一聲。
玄慈神色複雜地看著黑衣人,慢慢突出一個名字:“蕭遠山。”
蕭遠山面對兒子的溫情驟然消失,猛地轉身,充滿戾氣地看著玄慈:“怎樣?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喬峰愣了,萬萬想不到玄慈方丈跟自己這個才見了一面的父親似乎有極深的恩怨,不由問怎麼回事。
蕭遠山伸出手,食指指向玄慈:“兒子,你娘當年便是被這廝帶人打死了,你還不快去殺了他,替你娘報仇?”
喬峰完全懵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做出這種表情,竟然還挺有趣。
端坐在蒲團上的楚歌輕咳一聲,衝他笑了笑:“喬幫主可知方丈方才為何封你穴道?”
喬峰又是一怔。
楚歌道:“你應該是聽說有人意欲對玄慈方丈不利,因而才放下手邊的事情,急匆匆趕來的吧?”
喬峰下意識道:“你如何知道?”
“因為訊息本來就是我放出去,想要引你過來的呀。”楚歌一歪頭,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十分滿意:“然後我方才騙方丈,說你暗中同遼人有交往,然後玄慈方丈便封了你穴道。”
喬峰怒道:“喬某一生光明磊落,最是不屑雞鳴狗盜、兩面三刀之舉,不說暗中與人結黨,遼狗我不知殺了多少了,豈會與他們狼狽為奸?”
蕭遠山突然沉聲打斷他的話:“峰兒,遼國才是咱們的家鄉,遼人才是咱們的家人,這些宋狗,才當真該死!”
喬峰失聲道:“你說我不是漢人?”
與此同時,楚歌也嗤笑道:“你幾乎從未管過喬幫主,憑什麼一見面就吆五喝六地指使他?他長於宋人之手,殺了宋人,豈不是要教他不仁不義?遼人他也不能殺,否則便是殘殺手足——你沒養過喬幫主,沒資格決定他的人生!”
蕭遠山怒視楚歌:“你……”
“我怎麼了?”楚歌冷笑,“你這二十多年都幹什麼去了?妻仇未報,親子不管,就連‘真正’的仇人都沒查到……幸好喬幫主不是你養大的,要不然豈不是要跟你一樣蹉跎一生?”
楚歌一直都覺得奇怪。蕭遠山當年的武功應該特別特別厲害,畢竟僅憑一人之力,就把以玄慈為首的二十一個人弄死十八個,僅剩的那四個,也是僥倖逃脫,個個都嚇得夠嗆。理論上來說,他應該早就知道玄慈就是仇人之一,所以幹嘛不早早宰了,然後帶著兒子回去遼國,自己因為失去妻子悲痛,至少能讓喬峰好好過日子啊。至於後來那一系列自作聰明的坑兒子行為,簡直是……媽的智障!
至於另一個智障,楚歌抬眸看向灰衣僧,正待要開口說什麼,蕭遠山突然高聲質問道:“你說‘真正’的仇人?我的仇人不是玄慈這老禿驢嗎?”
“當年的帶頭大哥便是我沒錯。”一旁的玄慈苦澀地承認道,隨後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當年的事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死傷慘烈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犧牲是完全沒有必要,甚至說整個行動都錯得厲害,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
“可我覺得帶頭大哥並非是真正的兇手。”楚歌豎起食指,輕輕晃了晃,慢慢道:“誘導方丈等人去伏擊你們一家子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蕭遠山眼神銳利如刀,看向玄慈:“小姑娘說的沒錯。是誰讓你們去伏擊我們的?”
楚歌扁嘴——人家明明是男子打扮。
玄慈卻是搖了搖頭:“那人也是被人矇騙,知道真相後,大為愧疚,抑鬱而終。人死如燈滅,這個人,老衲是不會說的。”
楚歌憐憫地看著玄慈:“你把人家當至交,以命相護,人家卻拿你當傻逼,以你命保護自個兒呢——是不是啊,慕容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