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對手。

這才是，真正的惡魔切原吧。

侑恬手緊緊握著欄杆，臉色微微泛白——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這麼真的見到這樣的切原。

不是平時懶懶地在英語課睡覺的樣子，也不是抄她作業被她補課的時候一臉不情願的孩子氣。那雙微綠的眸子已經不復初見的清澈，而是充斥一篇茫茫的紅色。蜷著的黑色捲髮，已經蛻變成了白色，和他血紅的臉，在烈日下格外恐怖。

這不是她認識的赤也啊。

侑恬抿抿唇，倒退了一步，手卻還是握著欄杆不肯放鬆，彷彿是在水中抓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站在一邊的真田，雖然放了多半心思在場上，卻也是自女生進場以來，並沒有全神貫注的看比賽。眼角劃過女生蒼白的臉和握得緊緻的手，微微動下了腳步，伸手，掰下女生用力的手掌，握在手裡。

並沒有抬頭看真田。侑恬全部的思維只是停留在場上。

她來的並不及時。至少她到得時候，切原應該已經受傷了。

觸目驚心的血，從額上留下。劃開那雙血紅的眼睛。場上的男生，完全的彷彿來自地獄一般。

用力地晃著頭，在真田重重的捏了她的當下才慢慢反應過來——轉過臉，不忍心看下去。直覺般逃避的看向身邊的真田。男生一臉的嚴肅，目光灼灼的放在球場上，她卻能從他掌心裡傳來的溫度感覺得到，給她的力量。

咬著下唇，侑恬抬頭看真田。

陽光炫目，照得頭不自覺的有些發暈。

“別看了。”淡淡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微微的緊繃，緊張。聞聲，侑恬張眼看少年，明明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啊，除了眉心的眉毛有皺起了很多，卻是說著，那樣的話。

“為什麼要打網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雖然不合時宜，卻還是想問。

抿抿唇，真田並不答話。

“受傷了，為什麼還要堅持……”不屈不饒，彷彿一定要問個明白一樣。侑恬的聲音低低的，只有她和真田兩個人聽得到。

少年漆黑的目光裡閃過淺淺的悲哀。反手，用力的握緊侑恬的手，真田的唇抿得更緊。深色的目光裡，不知道蘊含著什麼樣的情緒，格外濃重，一如潑了重墨的山水畫。

侑恬沒有得到真田的回答，重新把視線轉回球場。

其實她也知道答案，不是麼。卻還是不肯放過自己，放過他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她明白他們拼搏的原因，也明白他們的心情。可是，眼睜睜得看著她的好友受傷，她做不到，也會質疑。

突然爆發的切原式惡魔般的網球，個個精準，不是打在對手的死角，就是瞄準了身體打。魔力般的力道，提升了很多的速度

明明是剛剛瀕死的男生，卻在此刻，掛著嘲笑的嘴角，冷冷的諷刺著對手，精準的回球，幾乎球球得分。

暇接不了的速度，比分驟然辦了回來。一路奪分。

“GAME，立海大　切原，5…5……”

“Game，立海大，切原，5…6……”

裁判的聲音也微微發抖。

切原的最後一球。不知是多大的力度，被扣在了網上，然後彈了起來，對準了網對面的人的腹部。

“……5…7……”

切原狂笑著，站在球場中央。裂開的嘴，彷彿來自地獄的使者。

侑恬反抓住真田的手，不願意再看切原。這不是赤也，這不是赤也啊！那個昔日在醫院裡，答應過她要用文明的方式打球，用真正的技術面對對手的男孩，不是場上的切原赤也！

真田沉默了一下，背了身，反手把侑恬抱進懷裡。遮住她的視線。

“忘掉剛剛那一幕吧。”低低的聲音，真田告訴著懷裡的女生。忘掉剛剛那個切原，他馬上會回來的。

待柳生和桑原把切原扶下來交到侑恬手裡的時候，切原的紅眼白髮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顏色。

切原看著侑恬觸碰他的時候顫抖著的手，心裡泛起一股不安。手指被拍了一下，球拍被拍落在了地上，女生熟練的開啟藥箱，眼睛卻不離開自己的藥品，無視著切原。

“侑恬，”叫著女生的名字，切原的嘴角也因為疼痛輕扯了一下——“哎呦……”

擔心的抬頭，侑恬忙布好藥看向切原。眼眶微微的泛紅。

“我沒關係的。”侑恬給切原上藥的時候，儘管有些疼痛，不過小海帶還是忍著痛和剛剛就一直沉默的女生搭話。

“……”侑恬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