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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行館,帝嚳大享諸侯,又慰勞勉勵了他們一番。數日之後,諸侯紛紛歸去,木正等亦回亳都去了。帝嚳帶了羲和、厭越就向東海邊而來。
到了海濱,帝嚳向羲和道:“汝一人歸去吧,朕還想向東北一遊,往還約有好多月,那時朕再遣人來接汝就是了。厭越不必同去,跟了朕走走,亦可以多一點閱歷,增長見識。”羲和聽了,唯唯答應。當下,帝嚳就叫許多宮人及衛士送羲和渡海,歸國而去。這裡帝嚳帶了厭越,徑向東北沿海而走。
一日,到了一個行館歇下。那行館在小山之上,面臨大海,一片蒼茫,極目千里。帝嚳與厭越憑闌觀望了良久,厭越爽心豁目,覺得有趣之至。隔了一會,獨自一個又跑出來觀望,只見前時所見的大海之中,忽然有一座大殿湧現出來,又有三座方樓,端拱在殿的左面,又有三株團松,植立在殿的右面。忽而之間,又見無數車馬、人民紛紛來往,彷彿如做戲劇一般。
厭越詫異非凡,不禁狂叫起來。帝嚳聽了,急忙來看,就說道:“這個叫作海市,雖則難得看見,卻是不稀奇的。”厭越道:“怎樣叫作海市?”帝嚳道:“這有兩說:一說海中有一種動物,名叫作蜃,是蛟龍之類。它有時張口向上吐出氣來,浮到天空,就能幻成樓臺、人物、草木、禽獸等等形狀,所以叫作海市,亦叫作蜃樓,但是恐怕靠不祝因為這種現象不必海面可以看到,就是山谷之中、沙漠之中,亦都可以看到。在山谷中的叫作山市,在沙漠中的叫作漠市。假使果然是蜃氣所幻成,那麼山谷、沙漠之中哪會得有蜃呢?況且蜃不過一種動物,它的氣吐出來,就能幻成種種景氣,於理亦通不過去。還有一說,是空氣疏密的原故。因為空氣本來是無色透明的東西,它在空中有疏有密,疏的地方,能夠吸受遠方的景物,如同鏡子照物一般。春夏之交,天時忽冷忽熱,空氣變幻得厲害,它的疏密亦變幻得厲害,所以海市、漠市的發現,總以春夏二季為多,這一說大約是可信的。現在看見的這個樓臺人物,必定確有這個地方。不過這個地方究竟在何處,忽然被它照來,那就不可知了。”正說到此,忽然微風一陣,只見那樓臺人物漸漸地消歸烏有,又隱隱的露出無數遠山來。又稍停一回,遠山亦漸漸不見,依舊是一片蒼茫的大海。厭越連聲叫道:“有趣!有趣!
這裡好!這裡好!”帝嚳笑道:“汝說這裡好嗎?那好的地方多著呢。”
到了次日,又動身前行,帝嚳向厭越說道:“前面就是幹山了,那山上無草木無水,所以叫作幹山,但是卻生一種三隻腳的獸,名字叫作源,很是奇怪的。”厭越道:“三隻腳的獸能夠走嗎?”帝嚳笑道:“汝真是孩子氣,不能走,怎樣能活呢?大概世界上的動物萬有不齊,如蜈蚣之類,腳很多,但它走起來並不覺得累贅。至於夔,止有一隻腳,亦能夠趻踔而行,並不覺得吃力。可見天下事只要習慣就是了,一隻腳尚且能走,何況三隻呢。況且三隻腳的動物亦並不止這個獂,太陽中之三足烏,那是我們所不能看見的,不去說它。至於水中的鱉類有一種叫作能,豈不是亦止有三隻腳嗎。”厭越道:“夔是怎樣的東西?出在何處?可以使兒見見嗎?”帝嚳道:“夔是木石之精,形狀如龍而有角,它的鱗甲有光,如日月一般,倘使出來,這個地方就要大旱,所以不能常見,亦不可以常見的。”
厭越道:“世界上怪物有如此之多嗎?”帝嚳道:“世界上怪物正多著呢,即如前面幹山過去,有一座倫山,山上出一種獸,名叫作羆,它的糞門生在尾上,豈非亦是一個奇獸嗎!”
正說著,已到幹山,厭越細細留心,果然看見一種三隻腳的獸,其狀如牛,不過走起路來有點不便,沒有如那四隻腳的敏捷就是了。
過了兩日,又到了倫山,又看見那種羆獸,其狀如麋鹿,但是糞門生在尾上,卻遠望不清。厭越一心想實驗研究,叫從人設法去捉。哪知此獸善跑,一轉瞬間不知去向,只得作罷。
一日走到碣石山,那山之高不過數十丈,自南而北,連綿不斷,大約有十七八個峰頭。山之西面,極目平原,地勢卑溼,湖泊極多。山之東面,隔不多遠就是大海。這個碣石山彷彿如海陸中間的門檻。帝嚳看了一會,默默如有所思,但不知道他思的是什麼。
又走了幾日,到得一處,高山聳天,氣象雄偉,而裡面卻有極大的平原,草木茂盛,禽獸充斥。厭越看了,又狂叫道:“好一個所在!”就問帝嚳:“此地叫什麼名字?”帝嚳道:“此地叫紫蒙之野,南面山外就是大海,東北過去就連著不鹹山,山北就是息慎國了。汝看此地好嗎?”厭越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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