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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士還報,說道:“那男子的確是豫州有熊地方人,現在寓居西村一個親戚家中。”帝舜大喜。
次日一早,率領從人前到西村去訪浦衣,一訪就遇到。說起從前之事,蒲衣方才記得,竭力謙抑。帝舜便問他幾十年來的經過,又將自己的經過細細告訴了他一番,並勸他出來擔任國家之事,說道:“老師從前主張以禮敬教人,倘肯擔任國事,那麼蒼生受福無窮,弟子情願退居臣僚,恭聽指揮,務請老師以天下為重,勿再高蹈。”蒲衣聽了,笑道:“承足下如此推愛,容某細思之,如無他種牽制,當遵命。”於是訂定明日再行相見。到了次日,帝舜一早去訪,哪知他的親戚說道:“蒲衣先生昨日連夜動身出門,不知到何處去了。”帝舜料想他必是逃避,尋他無益,不勝惆悵,然而也無可如何,只好再向東北行。
一日,到了幽州界上,帝舜想起幽州的鎮山是醫無閭山。
據伯禹說是很聳秀的:“我何妨去一遊呢?”想罷,就徑到醫無閭山。只見那山勢掩映六重,峰巒秀拔,果然是座名山。山上產一種石,似玉非工,據土人說,名叫珣琪,很為可愛。帝舜遊歷一遍,從西南下山,只見下面竟有一座城池。便問土人,才知道這名叫徒河城。原來當地之人因為看見鯀造堤防,仿照他的方法來造的。當時有城郭的地方並不多,所以帝舜看了稀奇。
這時徒河城裡有一個官吏出來迎接。帝舜看他古貌古心,盎然道氣,便和他談談,問他是什麼官。那人道:“是丞。”
帝舜道:“汝曾學過道嗎?”丞道:“學過。”帝舜道:“道可得有乎?”丞答道:“汝身非汝有也,汝何得有其道?”帝舜聽了不解,又問道:“吾身非吾有也,孰有之哉!”丞曰:“是天地之委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下之委順也;孫子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蛻也。故行不知所往,處不知所持,食不知所味,天地之強陽氣也,又胡可得而有耶?”帝舜聽了他這番超妙的話,知道他亦是個探玄之士,不覺非常欣賞,便擬邀他同到帝都去,授他一個大位。那丞再三固辭,帝舜不能勉強,嗟嘆了一回,只得率領從人徑歸蒲常剛到國門,只見有五個老者,鬚眉皓白,衣冠偉然,在哪裡徘徊。帝舜看他們形跡古怪,而面貌又甚熟,彷彿曾經在哪裡見過似的,後來忽然醒悟,想道:“前次隨帝堯在首山,有五老遊河,告訴我們河圖將來,忽然化為流星上入昂,豈非就是他們嗎?現在又來遊戲人間,我不可當面錯過。”當下就吩咐御者停車,親自下來,向他們深深致禮道:“五位星君,難得又光臨塵世,幸遇幸遇。”
那五個老者慌忙還禮,齊聲說道:“聖天子向我們行禮,我們小百姓如何當得起呢?而且聖天子所說的什麼星君,什麼光臨塵世,我們都不懂,不要是認錯了人嗎?”帝舜道:“某不會認錯。五位一定是五星之精,上次已經見過,何必再深自韜晦呢?”那五老道:“我們的確都是小百姓,因為遇到這種太平之世,相約到帝都來?”?”眼界,並非什麼星精,請聖天子千萬不要誤會。”帝舜見他們堅不承認,並不免疑惑起來,既而一想,決定主意,寧可認錯,不可錯過。當下就說道:“既然諸位不承認是星精,某亦不好勉強,不過諸位年高德助,是一定無疑了。某向來以孝治天下,對於老者特別尊敬,所以在學校中定有養老大典。現在無論諸位是否星精,務要請到學校裡去稍住幾時,使某得稍盡供養之憂,未知諸位可肯答應否?”那五老聽了,相視而笑。
隔了片時,一個赤面老者說道:“既然聖天子如此加思,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吧。”帝舜大喜,忙叫從人讓出幾輛車子,載五老到學校裡去供養。帝舜更以師禮尊之,時常去向他們請教,他們亦常到街街中來遊玩。究竟是否星精,這是後話,慢提。
且說光陰易過,這年已是帝舜在位的第十四年。這時天下太平之極,宮廷之中,蓂莢又生於階,鳳凰巢於庭,天上有景星出於房,地上出乘黃之馬。有一日,忽然有一乘金車現於帝庭,尤為前古所未有,真所謂千祥雲集。帝舜自己也是歡喜,無事之時,總在哪裡與百官奏他的《韶》樂。
一日正在金石轟鏗的時候,忽然天氣大變,雷聲疾震,雨勢傾盆,風力之狂,更無以復加房屋倦去,大木拔起,城裡城外正不知道有多少。這時殿廷之中,樂器四散傾倒,桴鼓等都在地上亂滾。那些樂工舞人更站腳不住,有的伏在地上,有些四處亂跑,百官亦蒼皇失次。霎時間秩序大亂,正不知道是什麼變故,都以為是世界末日到了。
獨有帝舜依舊是從容不迫的坐在那裡,一手抱住一座將要傾倒的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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