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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景氣,就連過去買賣興隆的幾家大商場,櫃檯雖然全部租給個人用了,但也是像秋後霜打的草一樣半死不活,人們購物的熱情都丟到北冰洋去了,有一家商場,變臉後開業不到一年,業戶就都走光了,大家都說賠錢。小城裡相繼而起的是飯館、食雜店、理髮店、美容院、中介所、打字社、網咖、洗衣坊、修鞋鋪、照相館,還有什麼洗頭房、足療屋、洗浴中心,幾乎大街小巷到處都是,但業主也是經常變換,真的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有的開業不到一個月,就關門停業,玻璃窗上和門上就貼上出兌或出租的廣告,大家無論幹什麼都說賠錢,在小縣城裡實在是不好活命。在春都市,雖然工作也不好找,但跟她家那個偏僻的小縣城來說,相對還好找一些……宋木欣也不知為什麼命運總是跟她過不去,假如命運不跟她作對,她現在應該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可是,就在她高中畢業那年的暑期,剛剛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樂得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覺整個身子都感到發飄的時候,媽媽突然得了腦出血病住院了,而弟弟剛好上高中。媽媽發病後就不會說話,半身不遂了,她在醫院裡伺候媽媽一個多月時間,後來,就把媽媽接回家裡養病,但媽媽大小便一直不能自理,身邊是離不開人的。她眼睜睜看著大學錄取通知書作廢,開學那天,她一個人跑到爸爸的墓前昏天黑地哭了一個多小時,哭得老天爺都感動了,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場小雨,陪著她一起哭,她當時很不理解,心想,老太爺,你真要是有這一份心情,只陪我哭有什麼用,還不如讓我媽的病快好呢,媽的病一好,我就可以上大學了。上大學讀書,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呀!但老天爺只會幫著她掉眼淚,別的事情就不管了,最後,她還是不能上大學讀書。假如爸爸活著,即使媽媽病了,他們一家也不會活得這樣艱難,可是,爸爸就在她八歲那年,在海南出車禍死了。聽媽媽說爸爸是很有本事的人,爸爸是文化大革命後第一批考上大學的,爸爸的數學論文曾經在國家級雜誌上發表,爸爸有驚人的記憶力,有的書他看上幾遍,就記在腦子裡了。媽媽說她的記憶力很像爸爸,她能背下小學到高中所有學過的課文,生人只要是見過一面,她不僅能記住姓名,而且永遠能記住長相……可是,記性好又有什麼用呢?有時候想想,自己比別的同齡女孩兒多明白一些事情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傻大呼的,吃飽了就什麼都不去想,省得心裡這樣痛苦。人的痛苦就是源於有思想,有慾望……不管怎麼說,正規的大學是念不上了,只有報名讀自考了。於是她一邊在家裡伺候媽媽,一邊讀S大學的經濟管理專業的成|人教育自考大專輔導班,縣裡有輔導站,她學得很上心,而且買了許多相關的書苦讀,在考試時有不少同學都靠打小抄過關,她全憑自己的理解和記憶,而且科科得高分,每科都是一次性過關。媽媽在病床上躺了一年零三個月,就靜靜地走了,她沒有揮一揮手,也沒有留下一片雲彩,沒有給她們姐弟倆留下一句話……就是一口氣沒上來,就走了……現在,弟弟正在高三讀書,去年,她離開家時,曾經跟弟弟許過願,只要他能考上大學,她就打工供他念到底。但她沒有想到,在外面這麼不好混,尤其是女孩子,雖然她在兩個月前拿到了S大學成|人教育經濟管理專業自考大專的文憑,但那個文憑在求職時根本就不好使……現在,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再找一家單位上班,這個比較難,再就是去當“小姐”,賺錢比較容易,只是入了那個道,就要不了臉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宋木欣接到了登圖子的電話,登圖子問她有沒有時間,去酒吧喝幾杯?宋木欣一點也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她現在心裡太寂寞了,太孤獨了,太想找一個人傾訴點兒什麼了。
自己埋單 第六章(7)
一會兒工夫,登圖子和宋木欣就面對面地坐在了瓦舍街上的鷺鷥酒吧了。
登圖子要了十瓶啤酒,還要了一個果盤、一盤乾果、一袋苞米花。
宋木欣心裡憋屈,就借酒澆愁。實際上酒這東西是助興的,不是用來消愁的,人若是有了愁事,你再去喝酒,只能是越澆越愁,有道是“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待宋木欣喝到雲裡霧裡時,她就把她當前所面臨的困境跟登圖子說了,說著說著,把周子浩對她的態度也說了,這讓登圖子聽了心裡暗自高興。他早就喜歡上宋木欣了,只是宋木欣一直不給他機會,今天,機會總算來了。機會來了,就要抓住不放。登圖子明白,無論做什麼事情,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他不想放棄今天的機會,有人說他登圖子是天下第一好色之徒,既然是天下第一好色之徒,有了採花的機會又豈能白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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