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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看了眼隔壁院中祭起的防禦法陣,心道:師兄從九幽冥獄裡頭出來果然有些變化,比以前似乎更為努力了呢!
連日趕路稍有勞累,葭葭便打算先回院中休息,踏入自己的院子,院中那兩株桃花樹開的正豔,許是一段時間沒人打理,那桃花樹落下的花瓣已在樹下鋪了厚厚的一層。
看著眼前之景,葭葭不知為何心思流轉,竟是忽地想起很久以前曾見過的一句詩句“化作春泥更護花”,有了這桃花瓣化作的春泥,來年這桃花樹是否會開的更豔?
推門入屋,饒是崑崙藏劍鋒再是如何的修煉之地,靈氣濃郁,可之上還是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層薄灰。
有些潔癖的葭葭當下便捏了淨水咒與控物術將院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番,心道這兩個簡單的法術確實實用的很。
將院子打掃乾淨之後,葭葭便盤腿上床打坐了起來,準備待得明日再去太阿峰尋一下白澤,順帶問問這報備之事。
太阿峰。天機殿。
愜意的躺在水晶搖椅之上的燕錦兒虛空一點,點出一枚一尺見方的銅鏡。擦拭了一下那銅鏡周圍鑲嵌著的純金鏤空雕飾。吐了一口元嬰之力。讓那銅鏡懸浮在半空之中,手中捏著一把玉白色的象牙梳對著銅鏡一下一下的梳理起那頭飛揚的青絲。
銅鏡之中的女子媚眼微眯,色比牡丹,顏如美玉,端的一個絕色佳人,即便是面無表情,那一舉一動中流露出的風情也鮮有人及。
只是梳著梳著,那女子忽地媚眼圓睜。直直的看向鏡中,神色怔忪,只見鏡子裡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女子巧笑倩兮,燕錦兒只覺此刻自腳底忽地生出一種陰冷之感,那等陰冷,便是九幽冥獄裡頭的陰冷也不能比之一毫。
塗抹著上好胭脂的櫻唇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看著燕錦兒櫻唇輕顫,那鏡中的女子好似看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揚眉淺笑,縱絕代風華。可自那形狀美好的唇中吐出的話卻是陰冷過人:“你洩露天機太過,是要遭天譴的。”
燕錦兒沉默片刻:“哼。不過幻想而已,吾何足懼?”自結嬰之時,祥瑞方顯,卻忽地晴天霹靂,生生劈了半邊的天機殿開始,她便時常能看到另一個自己在眼前晃動,怎麼回事,她心裡清楚的很,本心有了裂痕,相由心生,再生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燕錦兒而已。
“你繼續洩露天機吧,吾總有一日會化實,屆時你我可只能留一個,“那鏡中的燕錦兒掩唇輕笑,”你說是你還是我?”
燕錦兒白了“她”一眼,熟門熟路的自儲物袋中取出一盒硃砂,素白的纖指輕輕蘸了蘸那硃砂,在銅鏡之上飛舞起來。
鏡中的燕錦兒卻一點也不害怕:“又想將我封印起來麼?你永遠做不到的。你在吾即在,封印了一處,還有另一處。世間物有千萬,你封印的完麼?”
“閉嘴,輪不到你一個幻相對本座說三道四。”燕錦兒一臉煞氣,蘸著硃砂的素指用力,骨節已隱隱發白。
那鏡中的“燕錦兒”眼見已被塗抹了一半的銅鏡,揚唇輕笑,默默的盯著燕錦兒看了一會兒,忽地貝齒咬住下唇,做出一副委屈狀,指向燕錦兒:“師尊,你看,她又欺負我!”
那還未被硃砂塗抹的半邊的銅鏡之中忽然現出一位身著青衫,形容消瘦,眉目清癯的男子,那男子筆挺的身軀仿若青竹獨立世間,眼中望著鏡中的“燕錦兒”是滿滿的寵溺:“錦兒,莫怕,師尊在此。”
那方才還走若龍蛇的素指忽地一頓,沾滿硃砂的素指戛然而止,突兀萬分。素白的指,殷紅的硃砂,一紅一白,涇渭分明,看的人心驚。
方才還一臉煞氣的燕錦兒,雙目中瑩瑩閃爍,櫻唇微微開啟:“師尊……”
翌日。
葭葭睜眼睜得極早,出了小院,早上還有濃濃的露水,沾了一身的露水,葭葭也不以為意,反倒更因清爽微冷的露水顯得無比精神。
或許是她實在是去的太早了,方才踏著雲水長堤來到太阿峰,那太阿峰的開峰執事方才趕來,對上了一身露水卻精神萬分的葭葭,不禁紅了紅臉,連連道歉:“恭喜連師叔結丹,怎的今日那麼早?”
葭葭笑了笑,回道:“有事請教白先生,是以早了。”
那執事摸著腦袋輕輕一笑,見葭葭一步踏上了太阿峰,忽地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胸前取出那本《我在崑崙修煉的日子》到葭葭面前晃了晃,直道:“連師叔的書,弟子也看了,師叔好生了不得,不過二十又二便結了丹。”
葭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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