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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跡可循。偏偏方才那劫雲顏色分明已然轉淡,卻不知為何又突然降下劫雨。無論是吳遺策還是路澤都是當今修士中難得的高手。眼界自不比尋常。然而連他二人都已無法說清眼前之景了。
這二人中尤以吳遺策面色更是難看。今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狀況,還是在他這個號稱“算無遺策”的遺策道人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他只覺再無法給出個滿意的答案當真是很難稱得上他算無遺策的名頭了。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遺策道人,不過爾爾。”一聲輕笑聲響起,吳遺策沉著臉望去,入目的卻是一對仿若璧人的男女,雖眉清目華。不似魔道中人,可吳遺策卻知曉這二人的身份正是合歡宗有名的雙修道侶陸舟虛、甄亦柔是也。
“哼!”吳遺策冷哼了一聲,雖現下妖獸動亂,人族共同禦敵,魔修會出現在這裡也不足為奇,然心裡頭到底多少有些膈應,腳步向著秦雅的方向不著痕跡的挪了挪。
那二人倒也不在意,目光轉向了一旁抿唇,神色漠然的秦雅:“你消失了個把年,傳了不知多少次隕落了。到前些日子才知曉秦雅你非但沒隕落,還請出了任天遊。當真,當真是個禍害!”
“禍害”二字委實不倫不類的,且還是用來評價人人稱道的“秦雅”,可秦雅卻一點也不在意,只雙眼盯著那劫雲的方向淡淡回了一句:“禍害遺千年,多謝!”
碰了個軟釘子,陸、甄二人也不以為意,左右認識秦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轉了轉眼珠,看向那劫雲的方向:“你們說這個動靜那麼大的修士到底是你正道的人還是我魔道的人?”
秦雅並未理他二人,吳遺策則被他二人膈應的慌,只顧低著頭看向自己不知何時開始不受控制的神算指。雖然說不清為什麼,可吳遺策卻有一種感覺,今日絕對不能離開這裡。能叫他的神算指失控的,定不是什麼普通事物,哪怕等上十年百年他也認了。是以乾脆一撩道袍盤腿坐了下來,雙眉緊皺的看向那劫雲的方向,捏著空白玉簡,燒錄如飛,這等前所未有的奇景不記錄下來豈不可惜。
這場天劫之下,了斷生機無限。平日裡威風習習的五階妖獸在那萬獸平原深處躺了一地,而此時,這場天劫的應劫者卻是渾身如焦炭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那輕微起伏的胸膛,當真看不出還活著。
那被天劫牽連到了的小獸此時卻渾身散發著一陣瑩瑩的淡光,除了最初毫無防備之下被劈了一次之後。那壯觀卻充滿殺機的劫雨與隨後而來一道接一道的天劫再未能傷它分毫。嗚嗚了兩聲,見她胸膛仍然微微起伏著,便乾脆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近距離的感受這一場天劫。
而此時,遠在萬里之外的崑崙太阿峰之上,與梅七鶴執子黑白對弈的白澤方才下了一招妙棋,輕笑了兩聲,卻發現對面的梅七鶴看著自己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了?”鮮少看到梅七鶴在面對自己之時露出這等表情。
梅七鶴訝然的看著白澤,愣了半晌,終是伸手指了指白澤:“白先生,你口鼻冒黑煙了。”
白澤倒抽了一口冷氣,緊接著便看到了自自己鼻間撥出的兩團黑煙,尷尬不已,難得的面上染上了些許顏色:“天色已晚,我二人明日再下吧,我先休息了。”
看著眼前白澤忙不迭奔走的模樣,因著對方是他崑崙的守護神獸,如此位列神探的一位此刻在自己面前居然爆出瞭如此糗的一幕,梅七鶴想笑不能,於是輕咳了兩聲,道了聲告辭便偷笑著離開了。
見梅七鶴離開之後,白澤這才對著自己的口鼻冒出的黑煙不停地猛扇起來:“怎的回事?被雷劈了?今兒當真是丟大面子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似是在這數不清的天劫之下進入了昏睡一般,眼皮沉沉的無法睜眼,卻能清晰的感受到第九道天劫降下之後,於自己體內發生的一系列變化。那八道天劫之後發出脆響的經脈在第九道天劫之下仿若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葭葭只驚恐的感受著體內經脈嘎吱斷開,藕斷絲連的恐懼,自身仿若一個被膠水粘捏起來的碎磁娃娃一般,在那一擊之下終於粉碎。
便在原本以為自己再無生機,除了滿滿的不甘再不能留下其他之時,體內那顆金丹瘋狂的運轉了起來。那一瞬間,自己體內的小世界放佛定格了一般,葭葭清晰的看到自自己掌心之處竟驀地湧起一股莫名的靈力,她先前竟是從不知曉體內何時儲存了這樣濃厚的靈力。那靈力自掌心起順著經脈遊走,自行接起斷開的經脈。誠然,這一幕委實太過可怕,可到底是因著自己的身體,期待完全蓋過了可怕,好似於“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