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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似博弈的雙方,在劍拔弩張的互相僵持著。這般僵持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那佟掌櫃率先敗下陣來。與人談條件,怕的不是那人囉囉嗦嗦,理由一套接一套的上來,而是怕對方那人一句不說,不僅如此而且還無法從那人臉上看到絲毫的異樣。
佟掌櫃沉默了許久,終是低低的嘆了一聲: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本就是生意人,在最最危險的關頭,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比如現今。
“那位高手,我確實不知曉。我雖是主上的心腹。然而主上的心腹卻並非只我一個。不過佟某願說出主上殘留在明定城一些其他的暗樁。只求……”佟掌櫃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看向一旁似是渾然不覺的吳任道,吞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只求吳真人手下留情。”
秦雅點了點頭,輕舒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吳任道:“任道,剩下的交給你了。我等先出去了。”
吳任道頷首應允。
葭葭一臉莫名的看向身旁的諸星元,卻見他揉了揉鼻子,拍了怕她的肩膀:“走了。”
葭葭應了一聲,與諸星元一道跟在秦雅的身後,回去的途中,幾人腳下都加快了速度,是以待得從應聲牆裡頭出來,天還未暗。
諸星元含笑觀察了一眼秦雅的臉色,當下便行了一禮,藉口退了下去。
秦雅轉頭看向葭葭。低聲嘆了一口氣:“葭葭,雖說是老生常談了。但為師還是要叮囑你一聲,最近莫要離開崑崙。”
葭葭點頭:“弟子知曉了。”
秦雅頷首,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喚住了將要離開的葭葭:“葭葭,慢些走。”
“師尊?”葭葭回身,看向秦雅。
“林謹然為人低調,為師也並未曾與他有過多少接觸。”秦雅卻蹙了蹙眉尖,而後緩緩開口了。
葭葭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說起林謹然,卻還是乖巧的站在一旁聽著。
“方才他不說,為師還不覺得。這一說,倒是讓為師想起來了。當年為師第一次見到你時,撇開長相不談,那舉止間給人的感覺,你確實與林謹然有幾分相似。”
葭葭睜大眼睛,驚訝的看向秦雅。
卻見他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他不說還好,一說便愈發覺得有些相像了。難怪明秀真人與你有幾分投緣了,看來多少還有這潛移默化在裡頭。”
秦雅說著轉頭,目光再次在葭葭身上掠過,邊看邊點頭:“確實如此。若非當年的門派大比上他一路高歌猛進,我等當真是不太可能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隨著一聲低低的嘆氣聲,秦雅又道,“也是如你一般,為師每回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若說打眼,他當真一點都不打眼,只是偏偏每回行事都能給人驚喜,出人於意料之外。諸星元當年就曾說過,此人不簡單,算得大智若愚的一種。在為師的印象裡頭,他曾數次於危難之中全身而退。是以當年噩耗傳來之時,宋真人遲遲不敢相信。”
葭葭心中一動:只是可惜,這個被師尊稱為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人卻是無緣一見了。
“隨為師去趟宋真人那裡吧!”秦雅說著穿過後堂,行至前殿,“此事還是告知他一聲的為好。”
“是。”葭葭應了下來,跟在秦雅身後,向宋無暇的住處行去。
宋無暇所居之地在有容道場的一旁,葭葭與秦雅一前一後途徑有容道場之時,正是夕陽西下,裡頭修士陸續從中行了出來,這裡頭就包括顧朗、子橋還有蘆荻。
見到秦雅與葭葭,三人當下便行了過來。
“見過師尊(公)。”
“不必多禮。”秦雅擺了擺手,“最近練體練的如何了?”
蘆荻雙目一亮,當下便搶著答道:“收穫頗豐。”
秦雅點頭,目光轉到了子橋的身上,子橋撓著後腦勺笑了笑:“非一日之功。”
在一旁候著的葭葭清楚看到了秦雅微微彎起的唇角,他最後又將目光放到了顧朗身上。”
“蠻力耳。”顧朗雖然低著頭,卻似是能清楚的看到秦雅的一舉一動一般,清楚的答了出來,秦雅眼底笑意加深,卻並未評價任何一人,只點頭囑咐道:“快些回去吧!雖是蠻力,卻並非一日之功,長久習之,便能收穫頗豐。”
三人同時愣了一愣,而後低身拂了一禮,轉身離開。
二人復前行了幾步,行至宋無暇的住處門前,大門“嘎吱”的一聲緩緩開了出來,端坐其中的宋無暇抬起了腦袋向他二人看來:“何事尋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