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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查笑笑：“不算太久，天還亮著。”

宗胤守打了個哈哈：“來，我們去那邊開會！”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宗胤嗣還站在門外，看著兩人出來，往兩人相互握著的雙手上瞟了一眼，淡淡的說了句：“胤守，那邊的事交給你了，我十分鐘後跟李副市長有個約。”

宗胤守面對兄長的表情是完全公式化刻板，點頭說：“好。”拉著李查轉進辦公區內部。

李查跟著宗胤守往裡走著，卻感覺身後的視線猶如芒刺在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宗胤守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空調開得太大了吧……哈哈！”他乾笑著回答。

會議開了三個小時，真正值得李查注意的內容卻沒有多少，因此等到六點鐘會議結束時，李查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走出辦公室，宗胤守有些歉意的拉著李查說：“不好意思，策劃期間的會議通常都是這樣，全是些雜七雜八的事……今天算是先熟悉一下同事吧，雖然你是外包，但是以後接觸的時間長了，公司的一些人你還得有必要認識一下。”

李查點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

“晚飯一起吃？都這麼晚了。”宗胤守看了看錶，隨意的徵詢李查意見。

“不了，我回去把這些資料看一看。”李查拍了拍懷裡厚厚的一疊資料，婉拒了對方的邀請。

“那……好吧。”宗胤守沒有強留，微微一笑，示意著要送他到門口。

“別送了，我自己下去，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李查笑著說。

“嗯。”宗胤守停下腳步，看著李查走到門口，忽然開口叫他：“Rihr！”

李查停下腳步，回頭：“嗯？什麼事？”

宗胤守微微皺眉，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最終只笑了笑，朝他揚了揚手：“明天見。”

李查笑笑，揮了下手，轉身推門出去……

出了大廈，面對寬敞的世紀大道，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夜幕下帶著黃浦江潮溼氣息的風吹過，一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從他身邊走過……

“說！你愛我有多深？”女孩勾著男孩臂膀，語聲霸道中還著濃濃的笑意。

“哎呀！怎麼老問這種問題，馬裡亞納海溝有多深，我就愛你多深！”男孩子有些無奈，但又寵溺的笑著回答。

李查愣了愣……

這對話，在哪裡聽到過？

“很沒創意是不是？”一個聲音在身後輕輕響起，“如果是我，我會回答他，我會為你在經貿頂上打飛機……李，好久不見。”

李查沒有回頭，當這聲音在身後響起時，他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拉到極致，然後彷彿聽到它們一根根哀號著斷裂……某些東西滲漏出來，絕對是強腐蝕性的，因為心臟在這時疼得無以復加！

身後的人等不到他的回應，走了兩步，來到他面前，認真的端詳著，皺了一下眉，然後輕笑：“我想我應該沒有認錯人。”

慢慢吐出肺裡鬱結的氣體，李查終於緩過勁來，他抬起頭，對面前的男人展了個笑容：“好久不見，阿楚哥。”

濱江大道，隔著黃浦江，看著對面的外灘燈火瀾珊，兩個人無聲的慢慢走著。

“你……”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我……”再次同時開口，依然同時閉上……

“你先說……”太過默契有時候也是件令人惱火的事啊！兩人對看一眼，忍不住笑了。

“還是你先說吧。”這次李查搶先開口。

“我……綴學以後跟著一位前輩混金融圈，後來在香港呆了五年，手裡有家資產信貸分析事務所……呃，也還能混混吧，年初回來，在上海開展業務，分公司就在這附近，剛下班就看到你……你在這裡上班？”歸楚說到最後問出疑問，語氣中透著難掩的欣然之意。

李查搖搖頭：“我做系統工程外包，剛剛從客戶的公司出來。”

“哦……”他應了一聲。

冷場，氣氛尷尬。

感覺有些無所是從，李查摸出包煙，遞了一根過去。

歸楚驚訝的看著遞過來的煙，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嘴裡還是忍不住問：“你……現在吸菸了？”想起當初他跟小嶽一起反對自己抽菸時堅決的表情……突的黯然。

李查點燃煙，猛吸了一口，倚在江邊的欄杆上輕聲笑：“嗯，做工程的時候經常幾個通宵熬夜加班，光喝咖啡撐不住，只好學抽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