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如寄殺賊(第2/2 頁)
來,曉芙暗道:“這孩子雖小,師姑遇事卻總是教導她而非哄騙,怪不得能這般伶俐,我以後帶著不悔,定然也要學著。”想起女兒,又添擔心。殊不知楊如寄是有苦說不出,她生性最不喜贅言,但偏生了個講歪理的女兒,如果不跟她講明白,日後不定惹出什麼禍來。
同為母親,如寄已然看出她的心思,道:“我知道你著急,可總要把這幾個韃子料理乾淨再走。不然死了這幾個人,若是撞上無辜獵戶,豈不是害了他們。”想了想,又多說了一句,“那兩個酒肉和尚斷不是我的對手,而且只怕他們還不敢對我動手。”
紀曉芙大為奇怪,她曾是峨嵋得意弟子,偶然聽師父提起過楊如寄年輕時為師門出力,大大教訓過魔教。若說對明教中人知之甚深倒也說得過去,但她這一日一夜聽來,怎麼覺得太師姑對這些武林人眼中的“邪魔外道”厭惡之心並不強烈,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傲氣,彷彿天生高了他們一頭。她並不敢多問,只是心裡又加了些安穩罷了。
如寄說罷,看著幾個死去元兵的武器被擺在一旁,其中一把是個銀光閃閃的長劍,拿起來一刀割下了其頭領的腦袋。復問紀曉芙道:“你們漢陽縣令在韃子手下做官,可有害民之舉。”
元朝時中國都在異族之手,出仕雖然有數典忘祖之嫌疑,到底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先有一問,紀曉芙卻皺著眉頭道:“我離開的久了,並不很清楚。但知道州府知府卻是貪酷出了名,常藉著汛期農民不及搶收,催逼百姓稅收,為此買賣了不少好人家的兒女。”
如寄聽後點頭,並未再說話,看著那些駿馬。蒙古人馬上得天下,即使是普通兵丁,所乗也是良駒。她挑了一匹棗紅色的矮種馬牽來,與那長劍一同給了紀曉芙,叮囑道:“若是有人來,趕緊騎了馬帶著阿翹逃命,峨嵋記號你會,若實在不能團聚,便去峨嵋。你帶著阿翹,你師父不會難為你的。”
紀曉芙趕忙稱是。如寄自帶了其餘幾匹駿馬而去,那人頭掛在馬上。她催馬疾馳,帶起一陣煙土,片刻就沒有了蹤影。凌波看著母親身影,不解道:“咱們不是從北邊來的嗎?娘怎麼南去了?”
紀曉芙柔聲解釋道:“說不得你母親自有妙計,小阿翹,你孃的本事你該相信的。”她身上財物已經盡失,可巧從剛才的元兵袋中搜出一個羊脂白玉掛件,套在她的脖頸間,又摸了摸她的頭髮,愛憐道:“來,姑姑給你扎個頭發好嗎?”她雖稱呼如寄為“師姑”,但凌波不是峨嵋弟子,於是就自稱玩“姑姑”了。
凌波卻看了看她,有些為難,躊躇半天方道:“紀姑姑,你不用對我太好。”
紀曉芙大驚,再不意一個女娃娃能說出這樣的話,追問道:“姑姑……我做的有什麼不好嗎?你怎麼這麼說呢。”
誰知凌波嫩生生的小臉上卻滿是正經,“不是的,紀姑姑。我娘雖然不讓我聽,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六叔在一起了。我雖然很喜歡你,可我更喜歡六叔,他從小就那麼疼我。而且我是武當的弟子啊。如果你對我太好了,我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六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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