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重逢或是初見(第1/2 頁)
而武當派內部,張三丰其實並不甚看好這次遠行,他老人家固然是因為愛徒之死對明教厭而遠之,可是門下第三代遠沒有他們上一代那麼爭氣,在他老人家看來也不是不能成材,只是需要時間應該先強大自身才能有所成就,此時去面對魔教人馬必然是徒增傷亡罷了,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幾個弟子雖不顯露,可或多或少都對明教有仇恨之心。
他早已年邁,俞岱巖終生殘疾,張翠山英年早逝,讓他更不欲傷了其餘幾個徒兒的心,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六大派分佈在西域中原東西南北各個地方,自然不能做到統一調配整裝待發,都是約好了各自上路等到了光明頂再集合。
這其中,武當派地處華夏之中,出發自然要比崑崙、峨眉早上一些,也是不巧,今年正趕上南方籍貫的第三代弟子回家探親的日子,宋遠橋少不得一一寫信讓門下出眾的弟子紛紛回來。他也是存了私心,武當第二代中武當五俠的名聲已成,但第三代弟子中除了他自己的愛子宋青書和俞蓮舟的大弟子常劍波外,並無特別出色之輩,他身為代掌門,自然也為門派的青黃不接著急著,也是想借著這次機會鍛鍊這些孩子一二。
沒錯,就是鍛鍊,在宋大俠眼裡,魔教這些年四分五裂烏煙瘴氣,這次六大派合圍,勝利是必然在他們這一邊的。當然別的門派也不會有他想。
常劍波身在家鄉嘉興,接到了掌門師伯和師父的信,並沒有什麼猶豫就告知父母收拾行囊出發,準備到渡口去等著臨安的同門師弟陸和一起西上崑崙與武當大部隊混合。
宋人南渡之後,這飲茶之風日益流行,尤其是在臨安左近一代,本是前朝舊都,就是路邊腳店也有些花樣茶食,常劍波知道這一去必然是很長時間回不到江南,正準備細細品嚐一番,誰知坐在茶攤上,茶還沒喝上一盞,專注茶道的常劍波就聽有人喧譁道:“你這乞兒,把我家名貴的瓷器都撞壞了,若不賠償,就跟我到衙門裡走一趟。”
只聽得一個男子哭道:“我這叫花子哪有錢,姑娘,剛才我可是給您讓道才不小心碰到了這匣子,您衣服這麼鮮亮,必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求求你幫我賠了吧。小的給你磕頭了。”
這時,一個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聲音響徹他的耳邊,“呦,這戲演得不錯嗎?渡口上路有十丈這麼寬,你偏偏往瓷器攤子上撞。再說我讓你讓路了?”
常劍波被自己的想象驚呆了,一時間大腦混沌不堪難以言明,什麼點茶都忘到瓜哇國去了,匆匆擠到人群裡去,萬幸他還沒叫菜上茶,不然又是一番拉扯。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穿著一身淡紫色褙子,頭上戴一對金環,明豔不可方物,手裡拿著瓷器碎片,說:“各位都來看看,這裡都還有膠痕,碎了的瓷器粘好了出來訛人,你當人人都是瞎子嗎?分明是這兩人做局坑人,你不是要見官嗎?走,咱們去縣衙。”
那攤主人臉色漲成了豬肝色,上前踹了那乞丐一腳,大聲嚷著:“我認栽了,不要你賠了行嗎?快走快走。”
那少女提著劍,一身緊身曲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也是武林中人,此刻倒也看不出喜怒,道:“好,見官無好事,不過左右來往的官人娘子,在這裡做生意的大哥大嫂可要看清楚,別再上了他的當。”
那店主人恨聲道:“好你個小娘們,休要做的過分。須知在這臨安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反的。”
那女子嘿然一笑,端的是明豔如三春之花,英氣無高山流水,彷彿覺得再多話貶低了自己,不再搭話,轉身離開了。
常劍波心下卻越發奇怪起來,武當門下禮教嚴格,他雖出身江南漕運大戶人家,但是自從拜入俞蓮舟門下,等閒遇見年輕女孩向來講究非禮勿視,只是這女孩兒明明應該是初見,但不管聲音、舉止都透著說不出的熟悉,若說是何種感覺,偏偏像是火山噴發前一般就差一哆嗦。
這樣想著,他鬼使神差地竟然跟著那女孩去了。
這時正好陸和也到了,大驚道:“師兄,你這是?”要不是長幼有序,大家又認識了十來年,我都要喊“登徒子”了。
想那常劍波是武當第三代弟子中佼佼人物,更兼俞蓮舟首徒,哪能被小師弟看貶了,忙拉他到一邊,低聲道:“這姑娘年輕氣盛,只怕遇上了麻煩而不自知,但凡在城裡開店的,哪個和狗官沒有勾連。”
陸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蒙元入主中原以來,多行暴政,百姓反叛者眾多,蒙古大臣有心要殺盡漢人。但漢人何其多,卻又是殺不勝殺,所以當朝太師巴延便頒一條虐令,殺盡天下張、王、劉、李、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