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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關鳴川的頭腦一刻也沒有閒著,並且,思路一直朝著正確的方向進行。
他知道,俞濟時的安保措施應該是十分嚴密的。在蔣介石到達前,肯定在各個路口派人進行嚴格把守,並對所有建築進行過搜尋。那麼,那個暗殺者,會在什麼時間,透過什麼途徑進入,藏身何處呢?能悄然鑽進來,還能從嚴密的包圍下迅速脫身,只有一條途徑,那應該是一條秘密的暗道。這條暗道在哪裡?觀音山一帶燒陶和採煤有上千年的歷史,山谷裡各處都有廢棄的礦洞。也許,其中某一條,就處在教堂的地下,而入口,應該就在附近某個荒僻的山谷裡,進入後的藏身處,只能是在經堂前面東西兩幢樓內。他確信暗殺者或許已隱藏在那數十個窗戶中的某一個窗臺後面,正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馬在山野裡頂著炎炎烈日將兩人顛得前仰後合,才跑出去十里,已大汗淋漓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
離教堂還有二里地,他倆看到路口上佈置了警戒線。警衛旅計程車兵一個個持槍在手,如臨大敵。
他倆同樣受到嚴格的盤問。
若非有稽查處的人在那裡,將得不到放行。
教堂外更加壁壘森嚴。
“彌撒進行到啥時辰了?”關鳴川跳下馬,立即找到內衛股股長甘疆民問。
“場前祈禱結束了,牧師正在佈道。”甘疆民好象認識他,回答還算客氣。
關鳴川稍稍鬆了口氣,但願他的擔心毫無道理。
“可以進去嗎?”
“不行,沒有特別通行證,任何人不得進入。”沒想到他的要求立刻遭到甘疆民的堅決的拒絕。
無論怎麼解釋,無濟於事。
“那快把俞濟時叫出來!”心急如焚的關鳴川幾乎是吼叫了。
甘疆民望著他那發火的眼睛,不敢怠慢,立刻跑進大門去。
俞濟時出來,關鳴川立刻迎上前去。
深信安保措施天衣無縫的俞濟時,聽關鳴川講第一句話,驚訝之餘更多是憤怒,第一反應是:真是個神經病!他用了極大的剋制,才沒有將那樣的粗話出口。
“殺手怎麼進入?”俞濟時反詰。
“一定有一條我們沒能察覺的暗道。”
“進來後在哪裡藏身?”
“就在經堂前其中一幢樓的某個房間裡。”
俞濟時的心開始“怦怦”地打起了小鼓,臉色還保持著相當的鎮靜:
“你認為殺手將選擇在彌撒結束時下手?”
“這只是一種推測,也許沒有根據。”
俞濟時感覺不能不審慎對待了。大腦立刻像機器一樣運作起來,瞬間想出了好幾種應對方案:立刻搜查兩幢樓。不行。那樣會立即引起混亂不說,幾十個房間那得多少時間,如果真有那麼一個或者幾個殺手,見事機敗露,孤注一擲,即使傷不著蔣,那麼多的高官,還有外國使節,難免沒人受傷死亡,後果不堪設想。
“潛蛟兄,你以為當如何處理?”俞濟時謙抑起來。
“不動聲色。”
“嗯?”
“當然,暗中分兩步,一方面,彌撒結束後,讓一群高大的侍衛官將委員長簇擁著迅速離開;另方面……”
俞濟時說:“行。”立刻果斷地下了幾道命令。
得到命令的人紛紛一臉緊張地跑開去。
經堂內,蔣介石開始演講。演講的聲音斷斷續續飄出垣牆:
“從去年底至今,我們經歷了記憶中一系列陰暗的日子……殘忍的針對平民的恐怖轟炸,不僅使遇難者親屬傷心欲絕,也使中國乃至整個世界倍感哀痛……這一天同樣也激發了中國堅定地投入反侵略戰爭中去……”
時間已經不多,俞濟時一把拉上關鳴川折身匆匆往教堂走入。
3
蔣介石的演講終於告一段落。
那種人世的悲哀使易霜寒變得異常鎮靜。他估計時間差不多了,重新回到窗臺邊去。
驀然,他從視窗發現走廊上出現了著西服和軍服的幾個人。糟了,他想。真糟了。有個領口上綴著兩顆金色梅花、兔唇的將軍,在拿眼光打量這幢樓,甚至以為是在打量他隱身其間的這扇窗戶。是否那人已有所警覺,如果不是已有所察覺的話。他看見那個兔唇將軍在對靠攏去的一個腦袋低語。他緊張得心彷彿要炸了。
好在什麼都沒有發生。
神甫抬高聲音,唱完了彌撒的結束語:
“A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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