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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在望確實已經睡著,但他的耳朵仍在接收著外界的資訊。大自然放大了的音響正源源不斷地傳入他的耳朵裡。這些聲音是無法用數學來統計的。因為實在是太多、太多……有夜蟬的鳴叫聲、露珠滴在草葉上的聲音、空氣流動的聲音、被雲層反射回地面的各種輻射波的聲音、甚至遙遠的超星系爆發的聲音……
這些聲音共同組成了一支雄渾的暗夜交響曲。
這些聲音在普通人的耳裡聽來並沒有什麼區別,最多隻是一片嘁嘁卻卻、悉悉恕恕而已。
但楊在望卻以他特有的警覺從這一片嘁嘁恕恕中聽出了一個不同的聲音!
那是輕微的金屬撞擊地面又彈跳起來的聲音:“當……”頻率間隔的時間很長,但卻有節奏感,明顯是個正在移動的物體!而且正朝著楊在望他們宿營的這個方向趕來……
看來有不速之客光臨了!
楊在望猛地睜開了眼睛,強制自己硬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但他並沒有立即坐直身軀或者站立起來,那是軍人的大忌。因為那樣做等於是告訴了敵人自己在哪裡。
正確的做法是趴在地上,儘量降低重心,眼睛貼近地面,一點一點地往上抬頭觀察敵情。這樣才有利於保護自己同時又能發現敵人。
楊在望先是貼近地面觀察了一下情況,確信目標尚在五百米以外,從方位上來判斷,應該是在營地西南方向。
此時天色仍是墨黑墨黑,但是東方已經現出了魚肚白,估計最多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現在正是所謂“黎明前的黑暗”。
楊在望“譁”地抖開保險,將槍管從掩體後伸了出去,調好標尺、準星,同時用微光瞄準鏡仔細搜尋著目標。
他並不打算叫醒其他的人,他想讓大家多睡一會兒。因為他聽出敵人只有一個。不管它有多麼強大,也就一個而已。收拾一個,他一個人已綽綽有餘。他有這個自信。他不信這個世界上還真有打不死的怪力亂神。只要是血肉之軀,它就會死!
四百米、三百五十米、三百米、二百五十米……那東西越來越近。極象是某一個人在用立定跳遠走路,一跳最少有兩、三米遠,而且是勻速運動,每落一次地都要延遲數秒鐘才發出第二聲落地的聲音!說明它跨動的幅度是很大的,速度也很快,眨眼間,它已經快來到面前。
最多隻有五十米了!
但楊在望卻仍然沒有發現它。
不過這傢伙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竟然不再往前走了——如果它那種運動方式也可以叫做“走”的話。它再往前靠近十米,就是楊在望他們佈防在營地外圍的雷區了。它即使是以跳躍的方式從空中掠過,也會觸發地雷,楊在望他們埋設了一種叫做“超低空感應式防直升飛機地雷”,只要你從它的頭上哪怕是一百米的空中飛過,都會被這種地雷感應到,從而飛上天空將它炸燬!
有這樣一層防禦,楊在望才顯得很有信心。
但那個東西現在竟然不動了!楊在望屏住了呼吸。他也不敢動。因為一動說不定就會打草驚蛇。
他就這樣和那個東西僵持著……
天色也然放亮。視物已經很清晰了。募地,他眼角的一點餘光瞥見到了五十米開外草叢裡趴著的一個東西!那東西全身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伏在草叢中一動也不動,由於草叢太密,楊在望僅能透過草叢的縫隙見到它的一點點身影。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楊在望終於勾動了扳機:“達達達達……”
他打了一個長連射,他對自己的槍法完全自信。所以當別人都在研究怎樣打點射以便更好地命中敵人時,他卻堅持打連射。他認為,既然是突擊步槍,就要充分展示它的突擊特點,儘量發揮它的火力優勢。
所以他一口氣幾乎打出了三十發子彈。
按理說,這三十發子彈打出去的面積應該是很散的,雖然九五式突擊步槍採用無槍托設計,減少了槍身的震動以及後座力對命中的影響,但三十發子彈一下子全部發發射出去,散射面積最少也有十來米寬。
但楊在望卻能做到將這三十發子彈集中射在靶標上七環以內!如果是打一個人,那就是全部密集地打在胸口上!
晨曦裡,槍聲顯得是那樣清脆,楊在望甚至能清楚地聽到子彈擊穿了那金屬物體的聲音。九五式突擊步槍使用的是五點八毫米小口徑步槍彈,這種子彈的穿透能力是非常強的,能夠輕易擊穿四百米外三點五毫米厚的A3鋼板,何況現在的距離只有五十米?
但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