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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一壓園中邪氣呢。”
“哦!想是老公祖大人頗知道些因果了,願聞其祥。”
劉知縣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半斤蘭陵下肚,還是開了話匣子。
這個園子為本地章丘一位富豪在康熙年間所建,後來家道中落,園子抵給了別人,可是住在園子裡的人最後不是無以為繼,就是家裡總出事,一個個都搬走了。這所園子竟然荒廢了。劉知縣上任後,一位山西票號的風老闆看中了,來找劉知縣,要買這所園子。那時候園子已經荒廢了二十多年了,劉知縣同意了,這所園子遂歸於他。
這位票號風老闆下了一番功夫,住了進去,因為無後,半年內接連納了三房姨太太,正室夫人就把山西陳醋喝了一缸又一缸,夫妻反目的結果,三房姨太太皆不得善終,一年內相繼下世。而原配夫人竟然也染病身亡。
“那三房姨太太死的時候,我都去看了,並非謀殺,而是自殺,有的是上吊,有的是投河。”
山西風老闆一年內辦了四回喪事,自己心灰意冷,也不敢在園子裡住了,回山西老家了。園子又被收歸公有。劉知縣覺得荒廢了未免可惜,於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收拾了一番,可是進去住了十天,夜夜不得安寧,只好搬出來。
“正想請問老弟臺,這段日子住得可還舒服?我因為一樁公案,去了東昌府,昨日才回來,這不,今天上午就開始問案了。”
“老公祖勤政為民,實歷城一方百姓之幸。芙蓉香園頗有江南之韻,在我,那是如魚得水。不過今日此來,正為有些事情要請教。”
“老弟請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公祖住在這裡時日無多,如何夜夜不得安寧?”
“說來或許是虛幻,但卻實在讓我無法入睡,有時候是鬼哭狼嚎的,有時候似乎還聽到琴聲。老弟臺,你可以日夜顛倒,我可不行。大堂之上,我要是呼呼大睡起來,臬臺大人參上一本,愚兄的前程可就不保了。”說完哈哈大笑。
水成雨也打了個哈哈,接著問:“這位大商賈那三房小星都是些什麼人,老公祖可知否?”
“哈哈!老弟臺,這事你也就是問我!”
據劉知縣講,自來官商一體,這位風老闆人也有趣知禮,所以與劉知縣也頗交厚,這三房小星卻是各有各的來歷。第一房乃是寡婦,孃家是安徽,死了丈夫後來做工的,被大老闆看中。那第二房乃是本地清吟小班有名的“花旦”,至於第三房,是本地一個小家碧玉,家中生計艱難,不得已賣身作妾。
水成雨心裡一動。他對於其它兩個都不感興趣。
“那清吟小班的,叫什麼?身世如何?”
“哈哈!老弟臺!”劉知縣有點醉眼朦朧,“那可是一朵名花!本名謝彩嬌,藝名小金。還是你老弟同鄉,金陵人氏呢。”
劉知縣顯然對小金所知甚多,但是或許因為身份方面的顧慮,不願多談。據說這小金有個相好,乃是進京趕考的金陵秀才,和小金打得火熱,後來囊中空空,小金多有接濟。那時候小金有心從良,跟隨著這位相公而去,可是鴇兒不同意,嫌那秀才是個窮酸。可巧這時候那秀才得了重病,無錢延醫,小金前後奔跑也沒能留住他,終於還是一冥不視。
小金悲恨交加,堅決要從良,恰好山西票號的風老闆也在尋覓佳人,兩人一拍即合,小金就在極短的時間裡成了人家的小妾。她埋葬了那位相公,嫁進了芙蓉香園。可是她受盡了虐待,最終不堪大婦的跋扈,投河自盡。
可那河水並不深啊?水成雨想問。
劉知縣感嘆著:“我去的時候,她還在河裡,頭已經插入泥裡了!人死得很慘!”
把她從河裡弄出來,杵作(相當於法醫)就去驗屍。發現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脖子上、手臂上有一抹抹的鞭痕,頭髮被人拽掉很多,而且中間還有焚燒過的痕跡。觸目驚心!
為此專門傳喚了大婦,那女人確實不是善輩,可惜小金死亡的時候有人證,所以也拿她沒法。後來在折磨死第三房小妾後,自己竟然中風。
小金死後,埋骨華山之陰。
“可惜了那一手好琴!”劉知縣搖著頭,結束了這一席談話。
兩個人這一頓酒直喝到日已偏西,看看瓶子,喝了兩瓶還多,兩個人都醉眼迷離,劉知縣還記著讓人把水成雨送回去。
水成雨進門的時候,雨就開始下了。他真的醉了,竟然不知道避雨,呆呆地站在海棠樹下,痴了。
也許他不敢舉步,賈島醉來非假倒,劉伶酒後不留零。那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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