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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人上人了,更別提是“上海”牌手錶了,至於“上海”牌的女式坤錶,別說打槍趙家的趙翠梅了,就是縣革委會大院的那些頭頭腦腦們的老婆、閨女、兒媳們,就怕連想也都不敢想呢!
“跟我……走吧?”
小萬一邊說著,一邊兩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新娘。
趙翠梅滿臉幸福的朝她的新郎看了看,接著就微微的點了點頭。
儘管那時全國都還正在大鬧大革文化命,誰也不許搞磕頭作揖等等封建迷信活動,誰要是搞了這一類的封建迷信活動,就要被批判、被鬥爭,但是,即將走出家門口的趙翠梅,還是義無反顧的轉過身來,先是兩腿併攏站好,然後雙膝著地,直直的跪在生她養她的地面上,向送行的眾鄉親們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帶聲的響頭,然後,眼淚汪汪、聲音哽咽地看著父母,嘴唇哆嗦著好大會,才說出話來。
“爹,娘,俺……”
爹孃也都眼淚汪汪地,抬起胳膊,朝天招了招手。
“走吧……走吧……”
這就叫做,閨女出嫁小送殯、媳婦進門大過年哪!
小萬心疼地把新娘扶起來,從挎包裡拿出鞭炮,叫小妹幫著點響了。
雖說是在大搞革命化,但是,小萬還是遵照爹孃的反覆叮囑,叫趙翠梅偏身坐在腳踏車子後座上,推動著腳踏車離開了趙翠梅的家園。
老規矩說,新人從孃家一上了花轎,花轎只要一動步,一直到第二天從婆家新床上面個起床,這段時間的雙腳是不能直接接觸地面的。
無論怎樣革命化,或者說,無論這個化還是那個化,無非是新瓶子裝陳酒罷了。
當時,無論新人是坐在手扶拖拉機子裡頭,還是坐在腳踏車子的後座上,都等於是坐在花轎裡頭了。
到擺渡口或是手扶拖拉機實在不能通行的羊腸小道,都要由新郎官把新娘子從腳踏車子後座子上頭抱下來,放在船上,或是抱著、馱著、揹著,然後,繼續向前進,反正不能雙腳著地。
至於為什麼不能雙腳著地,其中有什麼道道,有什麼講究,有什麼說辭,無論你去問誰個,誰個也都不能給你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反正大家人老幾輩子了,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一直都是這樣做著的,一直都是這樣一代一代的朝著下一輩子傳下來的。
在一串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趙翠梅出嫁了。
第八章 小歪子一揮手,革命化婚禮就開始了(一)
儘管趙翠梅剛才還在為捨不得離開爹孃哭得昏天黑地似的,可是,她還沒到村頭官路的路口呢,就被小萬引逗得破涕為笑了。
古人說,女人心,三月雲,看來,這話之所以能一直傳下來,還是有幾分理由的。
要不是因為小妹在一旁陪伴著,依這倆人當時那些子眉來眼去的心情,還有那些子實在控制不住的互相掐掐捏捏、拉拉扯扯的撩撥小動作,哼哼,說不定還就地就勢就把那個事情提前給辦了呢。
再說說脫褲子萬家這邊。
小萬爹老萬,這時正在和小萬娘沒話找話說呢。
從小萬推著腳踏車一出門,老萬的老菸袋鍋子就沒離開過手,一鍋子吸完了,就把菸灰磕掉,接著又新裝一鍋子,吃得嘴幹舌苦的,也沒覺著。
小萬娘呢,就不如老頭子能沉得住氣了,老是嘟嘟囔囔的,一會子,按老二吵幾句,一會子,按老三熊幾聲,一會子,說前來幫忙的自己妹妹的大閨女把一摞子海碗沒有放整齊,一會子呢,又說燒廚鍋的自己兄弟的兒子把柴火填多了,等等。
不過,無論小萬娘怎麼嘟嘟囔囔的,大家都全當耳旁風了,誰個也都不跟她倆個計較,誰也都理解她這會子的浮躁心情。
村民們這時正在指指戳戳地開著老萬的玩笑呢,戲說老萬,無論怎樣,今晚黑,老萬是“扒”不上“灰”的嘍!(作者注:土話,指公公與兒媳有性關係叫“扒灰”)
就在老萬又一遍地去整理被大家踩髒的葦蓆子時候,一個眼尖的婦女興奮的使大勁的詐唬了好幾聲。
“來了!來了!李鐵梅來了!李鐵梅來了!”
這一聲一聲的詐唬聲,就跟風颳的似的,呼啦一下子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聒子。
大家蜂擁著,簇擁著,不約而同地向村口奔跑著,年紀大兩歲的,不去奔跑了,就向村口方向射去獵奇的目光。
啊?
可不是嗎!
真的是李鐵梅來了砈!
你看你看,人可比電影裡頭子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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