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理解(第2/3 頁)
羊蛋子是個18、9歲的青年,身上一把好力氣,三年前他和他爹孃住在山下的村子裡,鬼子來了一趟,他家裡就剩了一個被打壞了腦子的他,衛從武和他爹是拜把子的兄弟,出事之後把他帶上了山。
羊蛋子很喜歡年輕漂亮的杏兒,每天都會給她摘來什麼花兒草兒的,村子所在的山谷即使比外面溫暖,鮮花也並不多見,羊蛋子為了採花上了山,杏兒藉口要找他,想的卻是如何從這個山谷中脫身,畢竟她還有任務在身,不能久留在這裡。
可她真的找到了掛在山崖枯樹上的羊蛋子,為了每天清晨的那點花花草草,她喊來了附近的衛從武和她一起救起了羊蛋子。
三個人回到村子裡已經是夜裡了,羊蛋子把已經蔫了的花給了杏兒,就回了自己破屋睡覺。
衛從武看著杏兒又累又餓,就給她去做紅薯飯了。
杏兒就坐在門檻上。
這場戲就從這裡開始了。
兩個放倒的凳子充當門檻,烤乾了沒人吃的幾個雞翅尖兒被那群促狹人放在碗裡充當紅薯飯。
坐在凳子上的那一刻起,池遲就變成了杏兒——一個今年已經20歲還沒成親,沒有記憶,似乎有家人,還有一個未婚夫的村姑。身高超過一米七五的女影星就在一個凳子上蹲出了村姑的感覺,陪著她身上過分現代的衣服竟然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池遲一坐,其他的人彼此看一眼,就知道這是“有了”。
有了戲感,有了情景,有了和不存在的月光一起流淌的節奏。
杏兒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一雙眼睛裡盈盈的似乎有什麼故事在緩緩轉動。
今天的月亮只有一半,就像她的任務,也只完成了一半。
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去想什麼任務,於是她又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手。
她今天用這雙手救了一個敵人。
冷冷的月光照在她的手上,杏兒看著看著,突然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去救人,隱約間她也不想明白,一如她當初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讓她去見生母,其實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讓自己明白。
可這是不對的,隱藏在茫然背後的是無力,是軟弱,是死亡和失敗。
杏兒,或者說川崎雅子看著自己手心,眼神就像是一把用來凌遲的利刃。
她想懲罰自己,因為這樣能讓她斬除掉自己身上並不需要的東西。
在她的身後,衛從武無聲無息地走近,走到杏兒身邊的時候,他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憨厚笑容。
於是,接下來杏兒就看見自己的手上突兀出現了滿滿的一大碗紅薯飯,帶著香甜氣和一絲臘肉的香味。
川崎雅子迅速收斂了自己的神情,讓自己變成了這一幕開始時的那個村姑。
“我做的紅薯飯。”
捧著自己的那一碗飯,衛從武擠在了杏兒的身邊坐下。
“大塊紅薯、大碗米,所以我人也是長得大塊兒的,你也得多吃點兒,將來咱們的娃兒也得是個大胖小子。”
嘴裡嚼著一塊紅薯,衛從武對著自己的“未婚妻”擠眉弄眼。
相處的這些天,他發現杏兒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她的眉目間總是存著心事,不過想想,一個人一睜開眼睛什麼記憶都沒有了,換成他他也笑不出來啊。
可是衛從武是想看著杏兒笑的。
就像今天救起羊蛋子的時候那樣,臉上帶著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眼睛裡像是有有小星星在裡面那樣。
杏兒對著衛從武甜甜地笑了一下,雖然在對方眼裡她此刻嘴角抿著,眼睛裡也沒什麼神采,但是在別人看來,她已經足夠的甜美,甜美到了誘人的地步。
因為她的笑,彷彿身邊吹拂的微風裡都帶著一點纏綿。
川崎雅子是打定了主意在走之前靠著“衛從武未婚妻”這個身份來保護自己的,前面一連串的陰錯陽差讓她誤以為這個世上真的存在一個杏兒,是衛從武的未婚妻,是一個教書先生的女兒,還是村裡林二嬸的遠方親戚,當初正是因為林二嬸家男人的關係,杏兒和衛從武才會訂下婚約。
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犧牲一點色相對於高階特務訓練出身的川崎雅子來說不算什麼。
對這個笑容,衛從武不為所動,他只催著杏兒大口吃飯。
“多吃一口,快點兒。”
他重複著這句話,“溫順”的杏兒就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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