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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舉高,一副不勝悲慟的模樣。
沒得吃比死了爹還痛苦,她已經瘦得皮包骨不見一絲絲人該有的肉了,再餓上幾天她也用不著賣身葬父,那時她的屍身跟阿爹一樣又臭又硬,流出惡臭難聞的濃汁。
沒錢就別靠她太近嘛!人家會以為她有心做善事而不願理可憐身無分文的孝女,那她辛苦跪了大半天的辛勞不就白費了。
不成不成,她要更賣力把自己給賣了,窮人沒有自尊可言,下跪這一招行不通她改用眼淚攻勢,不信民風開放的樓蘭城百姓這般狠心,見難不救毫無同情心,眼睜睜的看她走上絕路。
“我身上是沒銀兩,但別人有。”老祖宗傳下的技藝還算熟手,不愁會餐風露宿。
“別人有?”那是什麼意思。
一臉狐疑,幹扁的小人兒臉上佈滿疑慮,消瘦的臉頰微凹,顯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特別的大,像是秋天結果的栗子圓咚咚的,不太明瞭她話中的含意。
“這城裡的有錢人似乎不少。”一身黑卻不顯沈悶,語氣清冷如水的姑娘輕解帽帶。
“是呀!我看腰纏萬貫的大爺、阿哥的確不少,所以我才……”選擇來這裡賣身。
但是她的話梗在喉間像受到極大的驚嚇,下半句聲音突然一吊的發不出半個音,目瞪口呆地不知該做何反應,整個人像是被人隔空點穴般定住不動,連手中的板子幾時掉落都毫無所覺,只差半個銅板遠就砸到她的腳。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山妖魅獸,更非九頭怪物蛇信亂吐,同樣眼耳口鼻五官不缺地全在一張臉上,絕對無絲毫嚇人的缺陷讓人驚慌不已,連連尖叫的轉身一逃不敢回頭。
那麼為何她會有如此怪異的舉動,兩眼一瑟的退了兩步,臉色發白微微顫抖,放大的瞳眸開始收縮,然後雙腿不由自主的癱軟,不用做假博取同情的跪在一坨狗屎上。
明眸皓齒,豔色清媚,眉峰如畫、眼兒似月,不點而絳的朱唇和賽雪的柔膚,怎麼瞧都堪稱一代傾城傾國的絕世美女,美得脫俗、美得高雅、美得叫人掏心掏肺的拜倒荷葉羅裙下,不為風流只為貪看牡丹花容。
但是連死人都不怕的賣身小姑娘為什麼會面露懼色,十分慌亂地東張西望,就是避看那張身為姑娘家都想得到的美麗容顏。
理由呢,說穿了沒什麼好驚訝的,神偷世家出身的羅家老二剛好有副陰沈的怪性子,能不開口時絕對不開口,她討厭笑也從來不笑,陰陰沉沉地老用斜眼睨人,美則美矣卻像鬼魅般冷冰冰,一對上她的眼彷佛沈入冰窖中,手腳失溫得有如赤足踩過臘月霜雪,渾身冰透。
“你……你……你是人還是鬼?”千萬別來害她,她只是有一點點不孝而已,絕非大奸大惡之徒,還不到下陰曹地府的地步吧!
阿爹呀!你一定死得很快意,有個這麼美的伴陪你下去,你也瞑目了,不要連替你上香捧飯的心頭肉也一併帶定,我還不想死呀。
“好好跪著。”
沒有一句贅言,美得陰沈的羅蘭衣從懷袖中取出一包泥狀物,纖纖十指略微搓揉成形的往臉上塗抹,左邊拉攏右邊勒緊,雪嫩的肌理頓時粗糙不堪,不復先前的絕色。
剎那間一張和賣身葬父的小姑娘一模一樣的臉出現了,除了少些髒汙和躊躇的眼神,簡直是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兩個人,像得令人歎為觀止,不敢相信眼見的事實。
沒有一絲猶豫,從容不迫的身影走人人群聚集的中心點,頭一低似在整理衣袖,一個回身又走了出來,態度淡然的如同小市集的老百姓,哪有熱鬧就往哪裡湊。
沒人瞧見她是怎麼辦到的,鏗鏗鏘鏘的銀子碰撞聲響怱起,聽來為數不少的裝在一隻雕功精細的皮革裡,那應該是塞外民族特有的錢袋,底部還縫上銀製的垂飾──
十分值錢。
“喏!拿去。”
“咦!這是……”眼一亮,悲苦的神色被驚喜取代,一枚沈甸甸銀子落於掌、心。
不多不少,剛好五兩白銀,夠她埋了不老卻短命的阿爹。
風暴復平,萬里無雲,四面都是靜止的黃沙。
一匹老馬,兩道拉長的身影蹣踽的走在太陽底下,烈烈如焰的悶熱幾乎要將人烤成焦上,連腳底下的沙粒都是燙的,熱得叫人懷疑這段路似乎太過漫長,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極目所至盡是一片不見人煙的荒漠,流沙暗藏飛鳥絕跡,流竄的沙蠍蛛母陰毒無比,一不小心就成黃土坡上一具殘骨。
以往來回絲路也不見辛苦到哪去,縱馬一策不需半天工夫便能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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