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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裡明顯流露出訝異，問道：“咦，這不是我寫的那本九九紀事嗎？

九九紀事？少年聞言又是一怔：“你是指這本筆記嗎？”

許是難得看到他的臉上會露出這種有味道的表情，女孩不由地漾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只見她“撲哧”一笑，雙手輕輕捂嘴：“師兄，你現在的樣子，好呆哦！”

被稱為“師兄”的少年當即顯得有些尷尬：“這上面的全是你寫的？”

“嗯！”她回答得理直氣壯，“雖然有好多內容都是網上和書裡摘抄來的，可是我有在旁邊作批註的哦。”

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些批註，少年再次莞爾。頓了頓，又問道：“你最近在研究清史嗎，怎麼突然對清史感興趣了？我還以為你只喜歡言情小說呢……”

女孩不滿地翹起嘴，小聲埋怨道：“喜歡看言情小說有什麼不對？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就是喜歡啊……”

少年笑著放下手裡的筆記本，語氣溫和：“呵呵，又沒人說不好，你解釋什麼？”

“嘿嘿，習慣了嘛！”見到少年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女孩這才再度綻開一臉燦爛的笑容，“對了，師兄平日裡最喜歡的是什麼呢？”

“我……”少年正猶豫間，女孩已先一步搶過了他的話茬：“啊，我知道了，是做實驗對吧，每次都看師兄在那間實驗室裡搞來搞去的，都不知道在研究什麼……”頓了頓，她突然注意到少年臉上那滿滿的疲憊，隨即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撫去那張臉上的疲累。“那個實驗很難嗎，師兄很辛苦吧……”

他有些錯愕地看著她的手自發地拂上自己的臉頰，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震動，繼而便緩和了下來，回以溫柔地凝望。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動顯得過於唐突，雙頰立時飛紅，連忙訕笑著收回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少年見狀淺淺一笑，輕聲回道：“如果做的是自己喜歡的事情，那麼就不存在辛苦這兩個字。”

她聽罷立刻抬起臉來看他，歪著頭問：“可是，師兄難道不覺得每天這樣做實驗很苦悶嗎？難道，師兄就沒有其他什麼喜歡的東西，亦或者，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啊……”少年兀自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像是在思索什麼，而後自嘲地輕輕一笑，“我想，大概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這樣的我吧……”

“誰說的？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喜歡師兄呢？”某位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傢伙當場語出驚人道：“我就喜歡師兄啊，最喜歡師兄了……”等到把最後這句話烙下了才發覺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完蛋了，居然只為圖一時嘴快，連心裡話都說出來了。怎麼辦，師兄該不會以為她是在向他告白吧？雖然，她的確是很想這樣啦，可是，可是真要告白的話，她還是會覺得害羞啊……

“呃，我……那個……嗯，剛才的意思是……”她張口結舌，語無倫次地想要對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解釋補救，然而卻沒想到，平素那副伶牙俐齒的口才竟在此刻突然變得異常笨拙，越想要解釋，就越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想偷偷瞧一眼師兄此刻的臉色，卻正對上他那一臉溫雅的笑意，雲淡風清的，就像她曾經見到過的最美麗的風景。

她只覺得自己臉上“騰”地一熱，繼而心跳加快，呼吸幾近凝滯，整個人徹底化成了一尊石塑雕像。

少年就那樣輕笑著，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上她的劉海，慢慢地停駐在她的耳畔。他好聽的像是玉石般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小丫頭，長大了……”

“我不是小丫頭！”她本能地反駁道，心裡覺得莫名委屈。

是的，她早已不是小丫頭了，她明明已經長大了，已經完全有能力，也有足夠的勇氣站在師兄的身邊。不管是幫助師兄做實驗也好，還是照顧師兄的生活起居也好，她都已經可以一力承擔了。雖然她還是有些笨笨的，而且還有很多事情不會做，但是她會一點一點地努力去學。如果是為了師兄，那麼，她就一定願意去學……她想證明，她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小丫頭了，也不是一枝只會借別人的高枝攀援而炫耀自己的凌霄花，而是一株能夠站在師兄身邊，以樹的形象存在並獨當一面的木棉了。

興許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怨念，少年又是和氣謙然地一笑，不著痕跡地開始轉移話題：“小丫頭長大了，都開始研究歷史了……”

她頓時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其實，其實也不是啦，我，我只是對康熙朝的那段歷史有興趣，確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