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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段姑娘吧。”
“住口!珂兒!”張磊沉聲遏止她,“不許胡言亂語。”
齊珂珂扁扁嘴卻無意罷休,“我為什麼要住口?”她眼底起了輕霧,“難道我得不出聲,眼睜睜瞧著你和別的姑娘訂下親事?你老說我是孩子,老要我住口聽話,可我乖乖等了這麼些年,到末了,我究竟等著了什麼?我愛你呀!你究竟知不知道……”
她在他身邊握拳吶喊,全然沒有一般女子告白時的含羞帶怯,只是很認真、很激烈、很堅定地表達她的情感。
見張磊冰冷的瞳眸毫無波動,齊珂珂一怒之下伸手掀翻了桌板,霎時,酒飛菜舞,眾人急急忙跳遠避難,接著,她在眾人傻楞間用力捉起了凳子,往她心底認定的罪魁禍首楊慷舉砸去,只是,她手腳快還有人比她更快,驀地她眼前黑了一片,輕咦出聲隨即昏厥倒下。
能這麼瞭解她的人自然是張磊,他一手攬緊因被點穴而軟下的齊珂珂,另一手也沒忘了截住她砸出的木凳。
相較起旁人的驚惶,他一臉若無其事,四公主發飆,他在珂水宮裡見得多,壓根不當回事,只是,可惜了這些酒菜。
將她攔腰抱起,他氣定神閒睇著驚魂未定的楊慷舉。
“世伯,這丫頭讓人給寵壞了,你別在意。”
“我……我……”楊慷舉支支吾吾擺著手半天接不下去,顯見尚未回覆。
“段大爺,”張磊睇向傻在一頭的段殷山說,“少了荊南八仙,剩下路途風險暫除,經歷此劫,貴鏢局的人亦當更加謹慎了,晚輩另有要務無法相伴,善自珍重,與段姑娘的事兒,”他淡淡的眼神瞟過懷中難得乖巧的少女,“在下身負重任及束縛你是看得出的,這樁美事晚輩心領。”
方才他沒有積極表現反對,只是想讓珂兒死了心,這會兒,她既已聽不見,他就沒有再沉默下去的必要。
“世伯,”張磊將視線轉回楊慷舉,“你保重,待磊兒穩定之後,自會再與你聯絡。”
“磊兒,你也要多保重。”楊慷舉嘆口氣瞄了瞄他懷中的齊珂珂。
點點頭,張磊肩負著擎天劍,抱著齊珂珂在眾人目送下離去。
楞了半天楊夫人先回過神,趕緊拂了拂衣襬沾惹上的湯汁。
“有關磊兒的婚事,他胡塗你這當人世伯的可不能跟著胡塗,”覷著那站在一旁不出聲也不肯收回追隨張磊遠去視線的段允兒,楊夫人心底有了數,“瞧剛剛那姑娘的潑辣勁兒,就知道是個被慣壞了的金枝玉葉,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會相夫教子,怎麼可能會跟著磊兒吃苦,若當真娶了她,磊兒這一世有得苦吃。”
她用力推了推不出聲的丈夫、“你無論如何都要勸他對那蠻丫頭不可動心,瞧瞧人家允兒,多麼嫻淑大方,多麼溫柔體貼,這個樣才是能當良妻的女子。”
“算了吧!”
楊慷舉揮揮手顯得意興闌珊。
“這事兒是我處理得不妥當,還沒好好問清楚就信口惹下了麻煩,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事不是咱們出了聲就能管得了的。”
“誰說的,方才那姓齊的姑娘蠻橫得緊,我看磊兒肯定是因著欠她一份恩情,這才縱容忍耐著她的。”
“是嗎?”他卻不作如是想,“你當真以為他只是縱容、只是忍耐嗎?”
他搖搖頭,“依磊兒性格你以為他會是那種委曲求全,分不出恩澤與感情的人?他口口聲聲推說齊姑娘是孩子心性,讓咱們別同她計較,但其實處處維護得緊,難道你看不出她在他心底是不同的。”
“當真如此?”楊夫人憂著眉宇。
“看來如此!”楊慷舉點點頭,伸手將老妻攬在身邊,笑了笑,“所以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甭再替磊兒的爹操這麼多心了,這孩子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想要我說什麼?”
“說你……”齊珂珂在他面前扮了一張可愛的笑臉,“不生我的氣了。”
“我為什麼要不生你的氣?”張磊寒著聲。
“這麼多年之後,我好不容易覓著父親的昔日故人,卻差點兒害他枉死在一個丫頭的手裡,”他輕輕一哼,“南唐前相末了不是喪生在荊南八仙的八仙陣,卻是送命於齊壇四公主的凳子功,這話要傳了出去肯定會是則千古笑話。”
笑話兩字剛出了口,他就聽到了身邊小丫頭忍俊不住的咯咯笑聲。
“你……”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還真笑?”
“不笑怎麼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