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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風織只是附和,卻聽不出有絲毫的同情。
邑輝沒有介面,好像在玩味她話裡的深意,卻終究沒有結果。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回到了洋館。
後來的半個月內,邑輝又斷斷續續帶風織去了幾次倉庫,每一次都讓她做助手的工作。風織有些納悶,這樣的事情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而且憑醫生的水平,也不是非要助手不可,那他到底是在打什麼注意?不過,答案似乎很快就浮現出來了。
最後一次,一下車,邑輝並沒有急著往前走,而是慢慢地踱著步往前走,“這次由你來做。”
風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覺得特別意外,和醫生也相處了些時日,再憑自己對他的瞭解,多少也察覺到了他是在試探自己。
“哪個臟器?”她看著自己紫色的和服,轉念該換上醫用外套了。
邑輝的嘴角微微泛起弧度,“就……心臟吧。”
儘管對於醫生的變態早有心裡準備,風織聽到這句話,心裡還是“咯噔”一響。
邑輝像是沒發現異樣,繼續說,“難度對於一個醫大學生似乎有點高,但是,既然是我的式神,能做到這點是應該的,你也算觀摩過一次了。”
確實,上一次就是取出心臟的手術,風織看著醫生滴血不撒、利落地取出那還在跳動的心臟的時候,除了對他高超醫術的敬佩之外,更多的是噁心,幸好自己沒有表現出異狀,不然,誰知道後果是什麼。
“另外,重複別人已經做過的工作,未免太乏味,今天我加了點戲。”邑輝已經走到了暗門前,“我想對你也算是種鍛鍊。”
門開了,傳來了低低的哭泣聲。
解剖臺上躺著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她的手腳全部被縛住,動彈不得,看到有人進來,低低的嗚咽立刻變成了尖聲呼喊,“求求你們,救救我!”
她竟然還醒著!這一次,即使是風織再精明也料想不到了。她微張著嘴,睜大眼睛看著邑輝白色的背影,連腳步都忘記跨了,定定站在門外。
“發什麼呆?快進來!”邑輝半側著頭,一副很不解的表情。
“呃,是。”風織慌張地應了一句,搖搖晃晃走了進去。
邑輝在解剖臺前站定,似乎對於女人的哭喊非常享受,雙手環胸,目光在那女人身上掃了一遍。也許是遲遲沒有看到風織有什麼動作,他再次轉頭,“別磨蹭了,快做準備工作,難道還要我給你打下手嗎?”他語氣輕鬆地彷彿接下來的事只是下廚房炒個菜那麼簡單。
風織才回過神,跌跌撞撞奔到櫥櫃那裡,原本只15分鐘的事情,她愣是花了半小時。
邑輝並沒有催促,看著風織的一舉一動,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看著已經裝滿營養液的標本瓶,風織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抱起來走到了解剖臺邊,重重地放在旁邊放手術器具的桌子上。
“開始吧。”邑輝看著風織的眼睛,說。
風織沒有回應,呆呆地看著自己身上還未更換的紫色和服,半晌,她竭力以平靜的樣子吸了口氣,拿起手術刀,走到那女人跟前。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求你們了!我家裡還有個5歲的孩子等我回去,他還沒有吃晚飯,肚子一定餓得咕咕叫了,看在他的份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跟你們無緣無仇,求你了……”女人聲淚俱下,要不是她現在被綁在手術檯上,她一定早就跪下了。
風織的手在顫抖,她直直地看著女人雪白的胸口,神思開始恍惚起來,連自己的動作停住了都沒意識到。
“怎麼了,快動手啊!”邑輝不緊不慢地說。
風織像是完全沒聽到,還在發愣。
邑輝輕“哼”了一聲,張口道,“要是你下不了手,只好我親自動手了。”
“醫生!”風織忽然大聲說道,也許是周圍太安靜了,竟然產生了迴音,“醫生你是在試探我的底線,是吧。”
“……你在說什麼?”邑輝沉默片刻,說道。
“心臟這種器官,一旦產生變異主體就會死亡,根本不具備成為特殊樣本的可能性!”風織的聲音稍稍輕了點,穿透力卻不減。
“然後呢?”邑輝微揚著沒,似乎對風織的話語並不吃驚。
“你在試探我,到底能不能殺人!”風織握緊了手術刀,冷冷地說。
“不對。”邑輝卻輕描淡寫地反駁道,靜默了片刻,他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