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外婆誇我是好寶寶。
搖啊搖——搖啊搖……”
接著,一陣步履蹣跚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地向門口跑去。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我靜靜地坐在原地,只有窗外如泣如訴的風雨聲似乎還在哀求著什麼。
我腦中一片空白,直到看到腕上的手錶指標指向12點,才慢慢活動著已經僵硬的雙腿站起來走到床邊。鑽進冰涼的被單,我的視線再一次落到房間盡頭的角落裡那個黑色的大衣櫥上,它就那樣靜靜地立在原地,沉默著,包含著某些難以解釋的謎。
在神經繃緊到極限之後,我終於疲憊不堪地睡去,模糊的意識泅過一個又一個虛幻的浪潮,像在遵守某個無法迴避的約定一般,再一次來到了那個拉大提琴的女人身後——
黑暗的房間裡,門上的懸窗射進來的一道慘白的光線,它就像巨大的刀片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看著那個女人,她依舊背對著我,像此前的無數個夜晚一般,她專心致志地抱著那把大提琴,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她的靈魂只能被禁錮在那把琴中。
我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和我有什麼關係,但是心裡卻有種強烈的渴望,希望她能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不經意的一瞥,然而她並沒有如我所願。
她身上穿著層層疊疊的象牙色紗裙,那薄如蟬翼的衣料就像一層又一層的花瓣包裹著這女人嬌嫩易碎的身體,她的動作如同芭蕾演員般優雅,拿起琴弓,光滑的手臂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她開始拉琴,音色暗啞低沉,我好像聽見那沉重的音樂落在地上,地板發出不堪重負的抗議。
**近這個女人,她已經停止演奏,默默地坐在那裡。我把手從背後放在她肩上,她說:“結束了。”說完就開始收拾起她的東西,將那把沉重的琴抱在懷裡,琴弓握在手上。
我問她:“你的琴盒呢?”
這女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仍然沒有回頭,緊接著就跑向門口,當她開啟門,將光線放進來,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
“咚咚。”有人敲打著我的窗戶,我睜開眼睛,發現黎克的臉緊緊貼在窗戶上。
“怎麼了?”我開啟窗問他。
“你怎麼了?”他反問道,“我看見你在睡覺,好像快哭了一樣。做惡夢了吧?”
“是個噩夢。”我嘆息著想起夢中的情景。
“你找我有事嗎?”望著站在外面的黎克,我很奇怪他怎麼知道我確切的住址。
“沒什麼事。”他站在外面絲毫沒有想進來的意思,他靠在我的窗臺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
“我以為你或許需要幫忙呢?”
空氣中浸透著水氣,地磚磚縫之間生出碧綠的青苔。**在窗臺上,黎克一言不發,似乎也不打算離開。
“你的家人呢?”黎克從鼻孔裡噴出一股煙。
提到我的家人,我腦海中一片空白,記憶裡只有來到這個小城之後的情景,我努力回憶以前的事情,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不記得了,”我茫然地用手指梳理頭髮,“我好像沒有家人。”
“你知道這房子原來住的是什麼人嗎?”
“房東不告訴我。”
“那個老怪物。”黎克不屑地哼了一聲,“真沒想到你住她的房子,她脾氣古怪,沒有人願意接近她……連家人都不和她住在一起。”
“那她豈不是很可憐?”我嘆息道。
黎克沒有回答,他轉過身雙手撐住我的窗臺一用力,爬了上來,當他的腳穩穩地站在地板上時,樓上傳來了房東憤怒的吼聲:“樓下的!不要讓人爬窗臺!”
黎克看著我笑:“你覺得她可憐?”
這個陌生的男孩成了我在這個陌生城市中的第一個朋友,他漫不經心地在我的房間裡到處亂走,隨意翻看我的東西。最終,他走到房間盡頭的那個大衣櫥前。
“這個櫥子看起來……”他企圖動手開啟櫥子,我緊張地叫了一聲:“別開啟!”
我的聲音把自己嚇了一跳,黎克收回了手茫然地看著我:“這麼緊張幹嗎?”
“房東不讓我開啟這個衣櫥。”
“又是她!”黎克把菸灰彈在地板上,換了個話題,“你在這裡不覺得壓抑嗎?”
我想起了每到晚上就會聽見的那些古怪的聲音,我不想嚇唬別人,“還好,房子雖然舊,但挺結實的。”
黎克一步步走向我,門上狹小的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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