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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馳眉頭深鎖,最後一條陰毒之計浮上心頭:京中根本無人敢將女兒嫁給厲三這個爛泥,季大小姐這枚好棋自己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當下厲馳便修書一封,將以上的種種揣測與日後計謀一併寫上,讓最信任的死士連夜送至坤明宮交給皇后娘娘。
皇后厲蘊明近來嘔血不已,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太子前些日子在東宮又肆玩了兩個宮女,被臨時過去校檢功課的元乾帝逮了個正著。他當即摑了太子一巴掌,直說若把社稷江山交到他手裡,只怕會毀於一旦,就差沒說出廢太子的話了。
緊接著又爆出“太尉府殺人償命“一事,不僅胞兄被罰,連帶著皇上對自己也厭煩起來,已經有十多日沒來她的坤明宮了。此時收到胞兄的家書,猶如天降甘露,她忙開啟細細研讀起來,卻是越看越心驚。
她不曾想原來皇上竟已厭棄他們母子至此,甚至還想扶持惠妃那個賤人的兒子上位。皇后朝惠妃所在的西華宮投去陰晦的一眼,當中恨色深重。
待看到胞兄最後的提議,皇后連連點頭,深覺得信中所說之事可行。若此事能成,無疑是將平國侯府、許府與章府一起拉到太子的陣營當中,屆時皇上想要廢除太子也得多加三思。
第三十五章 殤
任憑外界風起雲湧,平國侯府南側的一方小院近日來一直靜謐非常。
香雪和香霖剛從內室退出去,兩人對了個眼神,皆心帶驚懼地走開了。自花朝節那日回來後,大小姐比往日更沉默了,本就深邃莫測的雙眼更添暗沉。
話說當天林迅喬離開客贏居之後,便在元驚瀾的掩護下跳上了去大理寺的那輛馬車。
她與紅歌瞞著周嬤嬤綠柳的死訊,只說她受了點傷,眼下正被瑞郡王的人帶去看大夫,很快就回來了。周嬤嬤不疑有它,以為紅歌是為了此事才哭腫了眼,還安慰兩人說綠柳一定福大命大,惹得紅歌當時差點又要哭出來。
大理寺簡單問查過她們三人後,覺得無礙,便著人將她們送回了平國侯府。事關家聲,季老太太和季許氏自然嚴鎖了訊息,對府中眾人只稱林迅喬乘坐的馬車在回程的路上壞了,所以才耽擱至申時回府。
林迅喬一進覽月閣便倒頭不起,昏睡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當時她硬憑著一股氣才與太尉府的那些暗衛纏鬥到最後,其實 力早就透支。後來又經歷了綠柳之喪,身 洩下來以後,整個人就猶如被抽掉了骨架的風箏,立馬就軟榻了。
紅歌和周嬤嬤不敢驚動他人,在林迅喬倒下之時便支開了院裡所有的下人到別處忙活,兩人輪流在內室照顧她。
經過那一番混戰,林迅喬身上到處佈滿了青紫的淤痕,手臂上亦有幾道明顯的刀傷,緊纏著的布塊正隱隱地滲著血。
紅歌和周嬤嬤換洗了幾盆血水,才將她身上擦洗乾淨,又細細地給她抹了瑞郡王送的傷藥,換了乾淨的衣裳,一直守著到她天明,直至她醒來。
林迅喬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夢中有小時候孤兒院院長溫柔的雙手,還有綠柳清靈靈的笑容,轉瞬她又見到了峰哥,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刀衝著她詭笑。她一直跑,他在身後一直追,她摔倒了,他舉刀就要砍下來,林迅喬在夢中大喊一聲”不要“,就從床榻上直坐起身,給驚醒了。
紅歌見她醒來,充滿血絲的眼晴露出欣喜的笑,她真怕小姐會挨不過去。她如往常一樣伺候林迅喬,卻見著她一雙眼只盯著綠柳從前老愛站立的那個地方怔怔出神,鼻子一酸,早就乾澀不已的眼又泛起了淚花。
林迅喬被她的抽泣聲拉回神思,暗啞地勸道:“莫再哭了,把眼睛哭壞了怎麼辦。綠柳定是想見咱們開開心心的過活,你總這樣她哪裡能放心地走呢。”
紅歌知她心裡也苦,只是忍著,又怕自己這樣會被周嬤嬤瞧出端倪,便也斂了哀色,極力裝出一切如常的樣子。
午時,平國侯府門外來了一個文人模樣的書生,手持瑞郡王的函件,特要求拜會季許氏。
來人自稱姓徐,名光,撫州人,與瑞王府是遠親。恰逢昨日花朝節上搭救了平國侯府一位叫綠柳的丫鬟,不慎與她有了肢 接觸,便要負責求娶她做繼室。
季許氏見來人文質彬彬,又是瑞王府遠親,自是客氣相待。得知他的來意之後,心中暗自腹誹綠柳好命,卻不敢擅作主張,就讓人去覽月閣請了林迅喬。
林迅喬明白這是元驚瀾在為她遮掩綠柳的無故失蹤,何況這個主意確實好,綠柳遠嫁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不在她身邊伺候了。
於是那人花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