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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這個女兒,牙尖嘴利,不敬長輩,全無教養,比她當年還遠遠不如。”季老太太嘬了一口茶,火氣甚大地罵道。
“大小姐這些年在深山荒郊的靜隱寺長大,自然是養得粗鄙不堪,沒有侯府嫡女的樣子。以後還不是得靠老祖宗您在身邊多提點著才能見人。她從前年少不懂事,現在回府了,老祖宗多調教調教就是了。她要是個聰明的,定能明白老祖宗的一番苦心;若是個傻的,老祖宗也不必為她多費心思,總歸對侯爺有個交待就是了。”坦白說,張嬤嬤第一眼見大小姐就覺得她舉止風度都不失貴女風範,可是這些話她絕對不會在季老太太面前表露。她要做的就是摸清季老太太的心意,再決定以後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大小姐。
“要不是她佔著平國侯府嫡大小姐的名頭,我也不必費心將她接回府中給自己找難受。我不求她有多好,只希望她能爭點氣,不辱沒嫡長女的聲名,不給侯爺和我丟臉就行了。反正府裡不差她那幾口飯,總歸將她養得白白胖胖,教她該有的大家規矩,再為她尋一門合適的夫家,我這個做祖母的也算仁至義盡了。”聽了張嬤嬤的勸,季老太太心裡總算平靜了下來,又將自己對嫡長孫女的打算與張嬤嬤說了一遍。
“老祖宗一向心慈,這事該是這樣無誤。只是外人只知平國侯府嫡長女從小失母 弱,在廟庵靜養十數年,對她的長相脾 皆一無所知,若要替她尋一門合適的婚事並非易事。這高了,怕是人家看不上她;低了,卻是自降了侯府門第,不利於府中其他幾位少爺小姐的婚嫁。況且這婚嫁之事,向來只有男方主動向女方求娶的,萬沒有女家主動上門相問的,更何況是侯府這樣的人家。這事,老祖宗也得多思量著些,面上始終要好看點才是。”張嬤嬤一邊為季老太太捏肩,一邊小心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老祖宗心裡早有盤算。她不過是將老祖宗心裡想的卻不便說出口的話幫她說出來而已,這事她幹了幾十年,早爛熟於心了。
第十章 各有打算
季老太太將手中的茶碗擱置在几上,輕笑道:“這麼多年了,還是荷春你最懂我的心思。後院的梅花開得正盛,我打算過幾日在府裡辦個賞梅宴,請平日裡那些與侯府交好的人家來走走,順便見見咱這平國侯府的嫡長女。”
張嬤嬤笑得諂媚:“老祖宗這主意妙。只要將大小姐適嫁的風聲傳出去,那些有意思的人家自然會上門,到時候老祖宗再幫她相看一個合適的夫家,一切便都妥當了。”
“哼”季老太太冷哼一聲,“只是我這嫡長孫女氣 大得很,主意也正得很,未必肯領我這個祖母的情。從明天起,你給我盯緊了覽月閣,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即刻來向我稟報。”
“奴婢省得,老祖宗就放寬心吧。大小姐橫豎不過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就憑她們主僕四人哪裡又能在老祖宗的眼皮底下翻出什麼浪來。”張嬤嬤這次說的是大實話,天底下能在季老太太手裡討到好的人還真沒幾個。
這一對老主僕又絮叨了大半會,才洗漱吹燈安寢去了。
正院松濤閣中,季許氏換下常服,坐在梳妝檯旁讓青蘺給她梳頭按摩,一邊蹙眉想著今天發生的事。這一切實在是太出人意表了。
首先是嫡長女季知行的 子居然那般膽大剛烈,連老太太都敢嗆。說實話,當看到向來都說一不二的老太太被氣得頭頂冒煙的時候,她的心裡不是不暢快的。嫁進平國侯府十一年,她這個所謂的季府女主人過得不是不憋屈的。上有老太太坐鎮壓著,下又得不到丈夫歡心,一雙兒女也並不出挑。空有侯府夫人的名頭,卻無多少實權,府裡的中饋現在還是由老太太把控著,稍大點事她都得問過老太太才能作主。不過外頭看著光鮮,內裡苦痛誰又能知。
再者便是老太太對這個嫡長女的態度讓人匪夷所思。當年老太太與林以心的那些齟齬事她多少知道一些。只是她以為林以心都死了十來年了,所謂人死如燈滅,老太太那口氣也該消了,卻不想時隔多年,老太太竟還遷怒於林以心的女兒。不過這事對她來說總歸是好事,老太太不喜嫡長女,自然就會對她的意姐兒多看顧一些。
何況依今兒的事看,季知行是將老太太徹底得罪了,以後有老太太找她的麻煩,也省得自己這個後母難做了。只要她像對待其他庶女一樣地對待季知行,不出錯就行了。最好是由季知行與老太太鬥個你死我活,她在旁來個漁翁得利。
季許氏一邊想著季知行等人,一邊不時朝門外看去,她在期盼季修平的到來。一直等到亥時的更鼓打響,她失望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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